第63章 第六十三章(2 / 2)

白行歌一臉好笑地看著他:“你三十都還不到,就開始說自己年紀大了?”頓了頓,他才收起嘴邊的笑容,語氣嚴肅道,“說正事,你這個身體情況並不是因為自身原因,而是有人對九王府動了手腳。”

季君澤臉上神情又變得緊繃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意外和詫異:“此言何意?”

白行歌說:“先前從宮裡逃出來時有幸得到王妃幫助,當時我見她心善,便多看了幾眼。我發現她印堂發黑,身上附著邪煞之氣,且她的兒子受到了很嚴重的病煞影響,若不儘早處理甚至還可能有性命之憂。當時我並不知道遇見的那位貴人正是王妃,自身也正好有要事要處理,何況鬼邪之說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我便沒有完全指明,隻送了她一道符,希望能幫忙緩解她兒子的情況。”

“你說的是昇兒吧。”季君澤輕歎,“他確實在兩年前開始,身體不知緣何也隨了我,忽然變得非常之差。偏偏請大夫來做檢查時,也查不出什麼具體的病因來。是後來王妃外出歸來時給昇兒戴上了一道符咒,才讓他的身體有了好轉,如今能夠正常習武學習。我原先也一直想找機會向那位高人道謝,沒曾想,竟會是熟人。”

頓了頓,季君澤又是一笑:“不過這似乎又是理所當然之事,朔國之中,除你之外,我確實還不曾見過有你這等本領的人。”

“王爺過譽了。”白行歌嘴上雖是這麼說,可臉上完全沒有絲毫謙虛的表情,惹得謝璟深神情又是一片複雜。

反倒是跟著他們進來的清川,從進入書房後一直坐在窗台邊盯著窗外發愣,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白行歌心裡擔心著王府的情況,便暫時沒有關注他那裡的問題,而是接著朝季君澤道:“對你王府下手的,至少也有點本事。此事若不儘早解決,王妃與王爺的孩子們唯恐有性命之憂。與他們相較之下,王爺這身體變得越發虛弱的情況,反倒是最不嚴重的。”

季君澤和陳彩鳶雖是被先皇一道聖旨直接賜的婚,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卻是真實的。他們在相處之後意外地發現彼此間理念、興趣乃至性格方麵都特彆合拍,所以是難得的在被賜婚之後,感情越過越好的一對佳侶。季君澤對陳彩鳶是疼惜得很,白行歌這番話終於讓他開始重視家中問題:“不知國師可有解決之法?”

“破解之法自然是有,隻不過王爺得先給我一些時間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而且,這咒術定是怨恨著王府的人所設,我們還得將此人找出來才行。畢竟我也無法長久一直住在王府之中,若我隻單純為你們破了這次法,沒將幕後之人一並摘出,那他很可能在我離開後還會再次對王府動手。”

季君澤聽得,頭疼越發劇烈,無法集中思考。從幾年前開始,他就覺得自己開始變得提不上勁兒,心臟時不時還會抽痛難耐。身體的抗病能力變得非常虛弱,小小的風寒都能讓他大病幾日,頭疼的情況更是逐年增劇。他原以為隻是自己身體的問題,如今白行歌一提,他才知道是有人想陷害他們王府。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可那人若想傷害他家人,就必須要處理好了。

白行歌又道:“而且我們還懷疑,想謀害王爺一家子的,與將大小姐抓走的可能是同一個人。”

季君澤放在桌上的手緊了緊,可卻又難受得說不出話來。白行歌見他麵色不好,從袖子內抽出一道符,將它放在季君澤麵前燒化後,後者臉上才終於恢複了些許血色。

白行歌看著纏繞在季君澤身上,將他身上所有的貴氣都遮蔽的黑霧終於消退了些許,才稍微鬆了口氣。

季君澤則是有些神奇地抬頭看向白行歌,因為他竟從白行歌燒化的符咒的煙霧中,聞到了一種奇怪的花香。正是那股味道,在一瞬間就驅散了困擾他多時的頭疼,但那隻是一道黃色的符紙,為何會有花香?

白行歌所做的事情,都是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

幾人就著這個話題又談了一小會兒,白行歌也沒有隱瞞他們第一時間的猜疑對象,許芊芊。季君澤倒也能夠理解,隻不過他卻仍覺得,許芊芊雖然性格驕縱蠻橫了些許,卻是從小連一隻雞都沒殺過的嬌貴姑娘,而且心地其實也挺善良,不像是會做出綁走季婉慧之事的人。

奈何短時間內他們也沒有其他懷疑對象,白行歌決定先把季君澤與其家人身上的咒術給解了,再想辦法把下手的人找出來。為此,季君澤很乾脆地決定將白行歌與謝璟深先留在王府裡,以方便他們辦事。

而且謝璟深這一趟過來,除了與他道歉之外,自然還有相關的要事需要商討。

聽他們二人提起這件事,白行歌才認真給季君澤道歉:“是我的疏忽,一時忘了影衛真正的歸屬還是皇宮,他們並沒有反抗的能力,才會讓季君延有機可乘,破壞了你們的計劃。”

季君澤的手指頭在桌上輕輕敲了敲,忽而一笑:“你若沒過來,我確實是想怪罪於飛月樓的疏忽,好好向謝樓主敲詐一筆了。不過此事既然與你有關,那就……罷了吧。”

謝璟深眉頭一挑:“王爺這可真是明晃晃的偏心了。”

季君澤故作苦惱道:“沒辦法,國師確實讓人難以對他生出怨念來。”

白行歌又下意識拿著扇子在掌心拍了拍,得到這樣的回應,他反倒是真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直到季君澤收回玩笑的笑容,歎道:“其實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於你。”

“是我最近心急了,動作有些過於頻繁,季君延的人早就在注意著他們的行動。哪怕這一次沒有你身邊的影衛通風報信,季君延估計也能從其他人手裡獲得情報。隻是我擔心我的身體情況,覺得此事不能再拖下去,才會提前進行計劃。”

白行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所以這些年來,你其實都還沒放棄想要重奪皇位?”

季君澤靜默許久,久得白行歌覺得自己的問題是不是有些過於唐突時,他才開口回答:“皇位是其次,隻是想讓朔國的運作回歸正軌罷了。”

“季君延的治國理念與我不同,我們兩個注定要成為對立方。既然無法認同他暴君一樣的做法,不僅問斬了許多前朝功臣,性情又陰晴不定特彆固執,容易意氣用事……長久下去,我隻是擔心他會吃虧。”

“我先前偶然得知,他正開始與靖國做接洽。”

白行歌和謝璟深聞言,皆是一愣。

靖國是與朔國頗為接近的另一座大國,兩國因為實力同樣強大勢均力敵,多年來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靖國在十幾年前剛換了新一任的皇帝,說來那任皇帝與季君延的手段還挺有異曲同工之妙,更多的秘辛也隻有靖國皇室內部才知曉了。隻是朔國與靖國為了保持彼此間平和的假象,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季君延為何會突然與對方有了聯係?

“我無法確定他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麼,但據說,他們都在打探聖物的消息。”

白行歌握住扇子的手指微微一動,謝璟深則是皺了皺眉頭問道:“聖物?”

季君澤點了點頭,身子稍微往後靠了靠:“就是十幾年前,導致璃國這神秘小國遭到滅國的罪魁禍首。若我沒記錯,它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做九轉生蓮。”

“傳言有道,得之者,可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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