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2 / 2)

白行歌一個抬眸,就見到有一位穿著深粉色衣裳,披頭散發雙眼發白的女鬼趴在謝璟深身後,伸出纖細的雙手扣住了他的脖子,眼中隱隱約約的紅光將她眼底的貪婪一並亮出。隨著她的靠近,謝璟深身上被壓抑著的陰氣又開始翻滾,那些被白行歌給限製住的鬼靈們又開始在周圍聚集。

一時間,灰黑色的陰氣籠罩著整座王府,白行歌一時間也分不清天空中的烏雲與陰氣。他隻知道,在看見自己落在謝璟深身上的咒術被那個女鬼一攪和就徹底失效後,心裡火氣大得很。

謝璟深的眸光陷入了掙紮的情緒當中,且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痛苦。他好一陣子沒有發作的,找不出病因的心痛又開始將他的心臟壓得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他能夠感知到身後纏著一個讓他渾身上下都產生了極大排斥的女鬼,可不管他怎麼去揮動,手指也隻能在她的身上穿過,完全碰不著他們。

而他對於術法的事又不甚了解,白行歌給他的護身符為了極力護住他,不讓女鬼有一絲入侵的機會,正在他懷中微微發燙。

謝璟深雖然難受得緊,但見到白行歌也同樣被那些惡鬼給纏住,便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於他們而言似乎有些難辦,心裡難免有些擔心。

可沒想到白行歌心裡脾氣其實還是大得很,這些家夥惹了他不快還想招惹他護著的謝璟深,仿佛像是在挑戰他的權威,這就讓他極度不爽。見到謝璟深被那麵目猙獰的女鬼纏上,對方甚至還想侵占他的靈魂,白行歌一聲冷笑,手中每次把玩著的扇子就丟了出去,準確無誤地避開了謝璟深的臉,砸在他身後的女鬼身上。

然後謝璟深就看見那個他弄了半天都沒能碰著對方一分的女鬼,竟然被白行歌那柄扇子輕易擊飛,甚至還有片刻的時間直接化作實體,身體狠狠撞在了不遠處的障礙物之上,看起來撞得特彆疼。

至於站在白行歌麵前不知好歹捏住了他肩膀的長脖子鬼,白行歌眼神冷漠地掃了對方一眼後,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了一張紅色的符令,竟是忍著肩膀上的壓力,直接將那道符咒給拍到了他身上。

長脖子鬼被人養得能力強大得很,一般孤魂野鬼見到他都得嚇得繞道,可說是蠻橫慣了。像白行歌那樣懂得點術法,且能夠通鬼神的術士他見多了,個個最後也是拿他沒辦法。所以最開始,他並不覺得白行歌區區一道符咒就能夠製服自己。

直到那道紅色的符令拍在他身上,將他強行從白行歌身上震開,並有紅得詭異的火焰開始燃燒著他的靈魂,並給他帶來痛苦與能量的削弱,他才終於不再用輕視的目光看向白行歌。

白行歌並不想知道長脖子鬼心裡頭是什麼反應,把按著自己肩膀的家夥給震開後,他動作行雲流水地就直接往地板上拍了三道符,直接把抓住了他和謝璟深雙腳的另外三隻鬼給打了出來。

謝璟深見到那三個青年一樣,形象有些邋遢嚇人的鬼靈就跟被人狠狠踹了一下似的從地底爬滾了出來,雙腿也瞬間失去了束縛。

白行歌臉上的表情沉得很,顯然是真的氣狠了。謝璟深想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主動幫個忙把白行歌扔出去的扇子撿了回來,在他轉身看向自己時,無聲伸手遞去。

白行歌接過了謝璟深遞回來的扇子,直接上手捏住他下巴讓他朝自己湊近了點,見到他滿麵的陰氣,又心情不怎麼好地瞥了跌倒在他身後的女鬼一眼。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是府裡誰操縱的你們,就讓你們走。不說也沒關係,讓我打一頓,然後再用比較殘忍的方式逼供你們也行。”

在王府裡囂張慣了的五鬼,第一次見到比他們還要囂張的人類。

·

“唉,安嫂,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孩子今晚怎麼哭鬨得不行?”

九王府的另一個角落,已經歇下的陳彩鳶被小兒子突然響起的哭鬨聲給吵醒了。她到孩子所在的房間去看時,奶娘正抱著他哄著。可是嬰兒依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滿臉通紅,聲音依然沒有停止。就連季君澤也被他給鬨醒了,還沒來得及跟過去看,就見管家匆匆忙忙來給他通報了一句什麼,然後陳彩鳶就見到他步伐匆忙地往另一處趕去。

奈何懷中嬰孩哭得她的心有些亂,所以暫時也顧不上去詢問季君澤是出了什麼事,隻能不斷地將孩子抱在懷裡哄著。

白行歌聞見哭聲感到時見到的便是陳彩鳶抱著孩子不斷輕柔地哄著,而邊上清川正蒼白著臉,一手捂著胸口,眉頭緊皺地盯著房間某個角落的一幕。

白行歌見清川的模樣像是受了傷,循著他目光落及之處看去,那裡有一隻骨瘦如磷,仿佛餓鬼一樣的黑灰色東西正趴在房內的梁柱之上。他雙眼凸出,滿嘴獠牙,正盯著陳彩鳶懷裡的孩子不斷流口水。是幸得清川在房裡一直幫忙阻止,他才沒能得逞,隻能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孩子,想找準時機去把他的魂魄給吃了,最好還能再奪個舍。

清川見白行歌過來的時候,大大地喘了口氣,瞥了他邊上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謝璟深一眼,抬手故作虛弱狀來到他麵前,柔弱地說:“白公子,你來了,再不過來,清川可就要撐不下去了。那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醜八怪,老想對著王妃的小兒子下手,我可是拚死拚活才將他攔下。”

白行歌點頭應道:“清川,辛苦你了。”

清川這才笑道:“沒事,我雖然死了,但多少還能儘點綿薄之力。”說著,他又有些擔憂地看向他邊上的謝璟深,“倒是謝公子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他身上的陰氣變得那麼重?我瞧著再這般下去,他身體可要受不住。都怪我能力不足,若能做點什麼幫他緩一緩身上的情況可就好了……”

謝璟深麵無表情地盯著他,聲音裡似乎還帶著些許咬牙切齒:“不必勞煩你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清川又可憐兮兮地看向白行歌,撫了撫有些難受的胸膛後失落地說:“抱歉,都是我能力太差,謝公子嫌棄我也是自然的。”

白行歌才無奈地對著謝璟深說:“清川也是一片好意。”

“……”謝璟深原本就不怎麼舒服的心臟,更加難受了。

他特彆想問一問白行歌,難道就看不出來清川他是,他是假裝的嗎?

不過白行歌並沒有空搭理他們太多,進來見到那個趴在柱子上的醜陋家夥,氣得直接掏出一個他用朱砂與無數道符咒祭煉過,並且還祭煉了許久的銅幣,直接跟拋小石子似的丟到了對方身上。

餓鬼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白行歌會看見自己,想閃躲已來不及,直接被那個銅幣給砸得化成了一道青灰色的煙,消失不見了。

就連邊上的清川見到這一幕,也愣了一下,再看向白行歌的眼神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原來國師大人一言不合也會殺鬼。

謝璟深問出了清川心中的疑惑:“你把他打死了?”

白行歌淡聲回答:“這樣放出來害人的惡靈,沒必要留著。”

從他們進來之後就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的陳彩鳶,將白行歌的舉動與他們三言兩語的對話都看入眼裡聽入耳裡。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懷中嬰兒的哭聲逐漸弱下,在白行歌進來沒多久後,就徹底平靜了下來。

哭得累了,他雙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饒是陳彩鳶不想相信那些奇怪的事情,也再一次被白行歌給震服:“國師大人,難道是房裡有什麼東西叨擾了我孩子,所以他才會哭得不停嗎?”

白行歌將惡靈的事簡略告知了陳彩鳶,將方才用來砸鬼的銅幣從房間角落撿起,清了清乾淨後,又跟掏百寶袋似的從袖子裡拿出一條紅繩,將銅幣串上綁成鏈子後,套在了熟睡的嬰孩身上:“是我疏忽了,應該早點給孩子準備辟邪的東西。這枚銅幣能夠驅逐大部分的鬼邪,隻要他不四處主動招惹惡鬼,僅用來護身,是足夠的。”

陳彩鳶又驚喜地謝過白行歌,後者才又問她:“我剛才過來時見王爺匆忙往大小姐的房間過去了,請問王妃,大小姐那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季君澤並沒有告訴陳彩鳶這些事,所以她也並不是很清楚。

直到不久後陪同季君澤離開到季婉慧房間的管家又跑了回來,見到白行歌還在的時候,眼睛瞬間一亮:“國師大人,王爺請你到大小姐房裡一趟。”

“不知為何,大小姐夜裡忽然咳得不停,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府裡已經聯係了大夫,但王爺擔心事有蹊蹺,想請國師大人去幫忙查探情況。”

白行歌爽快地應下了:“那就勞煩管家給我引個路。”

今晚王府還真熱鬨,是因為知道了他打算在今晚動手,所以才乾擾他的運作嗎?,,網址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