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熏魚披薩(2 / 2)

“這貨原來是個廚子。”俞鵬已經開始認真審視新的身體和意識了。

對於穿越這種事,俞鵬還是比較淡定的,既來之則安之,而且說不定是個夢呢?再說了,自己是睡著覺穿越的,沒被車撞沒掉下山崖,也許原來世界的自己還在,父母妻兒就不用擔心了,先顧好眼前的事吧。

人的適應能力是非常強的,很多想象中覺得不可思議的情境,人都能接受並存活下去。想想也是,人類這個群體怎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本來就是個謎,人類族群不還是好好的繁衍生存,偶爾有少部分人要死要活的,不影響大多數人頑強的生存下去。

俞鵬就是這類大多數人中的一員,他從托尼-盧西亞諾手裡接過這四張牌,塞進了口袋裡。

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這四張牌和他現在的處境有很大關係。

接著他跟著托尼離開了廚房,來到了餐廳的大廳中,那張亮著一盞台燈的圓桌前。

俞鵬——也叫亞瑟-盧西亞諾,見到了穿著運動衣的矮胖馬西諾,穿著麻布襯衣的吉根迪,以及隱藏在燈光外的黑暗中,隻能影影綽綽看到大概樣子的“參謀”、“打手”們。

亞瑟心裡清楚,這些人都是黑手黨,紐約幾個家族的黨魁,他們聚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亞瑟的父親盧瑟-盧西亞諾過去就是盧西亞諾家族的黨魁,在亞瑟隻有5歲的時候死於一場意外。伯伯托尼接管了家族,亞瑟和母親成為了孤兒寡母。他母親還是個華人,外公外婆是當年的在美勞工。

“怪不得能穿越到他身上,原來有一半的華人血統,那還真是正好了。”亞瑟心裡想道。

而此時,馬西諾等人也在盯著亞瑟上下打量,因為托尼提出了一個建議,他說:“這是我的侄子亞瑟,絕對的可靠,絕對的聰敏,他會是完成任務的不二人選。”

馬西諾和吉根迪對視了一眼,對於托尼的這個侄子他們是有所耳聞的,一個遊手好閒,一根筋又沒什麼本事的年輕人,混在伯伯的餐廳裡做個平庸的幫廚,在”黑二代、黑三代”裡算是混的比較慘的那種。

馬西諾道:“亞瑟,是盧瑟的兒子嗎?如果他和盧瑟一樣,我倒是相信他。”

吉根迪則說:“他是你唯一的侄子,你確信讓他去執行這項工作?”

亞瑟聽到他們的對話,湊過去問托尼,“叔叔,什麼工作?”

托尼道:“送熏魚披薩給一個客戶。”

熏魚披薩?亞瑟不知道還有這種披薩,美國人有這種吃法?怎麼有種麻辣豆腐包子的感覺。

托尼又對馬西諾等人道:“亞瑟過去的確不太顯眼,但他現在長大了,人大了都是會變的。他最近想進入家族做事,我覺得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不是嗎馬西諾,你在接手家裡的事之前,年輕的時候不也沒穿褲子光著屁股被人給追著打過?“

馬西諾漲著臉梗著脖子想要反駁,但吉根迪朝他使了個顏色,他捏了捏拳頭咽下了這口氣。因為兩人都不想出人刺殺阿布拉莫,成功了還好說,失敗了被盯上就麻煩了。

現在托尼把自己的侄子給推了出來,馬西諾和吉根迪心裡都清楚,這就是讓自己侄子去送死。如果這小子真能殺掉阿布拉莫,按照善後的安排,他會被送離紐約,去加拿大或者南美呆一段時間。如果失敗,亞瑟可能當場死掉,或者逃回來,作為“講和”的籌碼送給阿布拉莫處理。

而第一種情況就算發生了,一旦離開了紐約,亞瑟身上會發生什麼也不難想象了。

想想很殘忍,明明是自己的侄子,卻要把他推上這樣的絕路。

但馬西諾和吉根迪都知道,當初亞瑟的父親是怎麼死的,托尼又是怎麼做到了家族老大的位置,這其中的內情或許隻有亞瑟自己這個混小子腦子裡不清楚。

身邊有這麼一個不停長大的“哈姆雷特”,托尼當然心神不安,哪知道今晚在商議刺殺計劃的時候,這沒出息的家夥正好在廚房倉庫睡覺,真是天賜良機。

“我和馬西諾都沒有意見,那具體的事宜就交給你,還有亞瑟了。還是那句話,所有的費用我會承擔,祝你好運,小子。”吉根迪發話了,他起身走到亞瑟跟前,用手摸了摸亞瑟的臉龐,然後和托尼互相擁抱、碰臉致意,他要離開了。

馬西諾做了同樣的事,還給了亞瑟一個深深的眼神,眼神中帶著一點戲謔、同情。

兩人帶著下屬離開了,他們要做的隻是決定誰來做這件事,至於怎麼做,他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越少,對自己來說就越安全,一旦計劃失敗,他們可以儘量撇乾淨。

餐廳裡隻剩下亞瑟、托尼,托尼的軍師凱西,保鏢羅素,以及最信任的手下蒙托洛。

亞瑟被托尼叫到圓桌旁坐下,在這個餐廳的角落裡,這盞台燈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其他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中,聽到“吱呀”的門聲,知道其他家族的人都離開了。托尼的臉在燈光和黑暗中顯得更加的陰騭,他原本就長著鷹鉤鼻,腦門還禿著,活像一個禿鷲。

凱西倒是頭發濃密,他梳著標準的大背頭,發膠讓頭發一絲不亂服服帖帖。他坐在托尼身邊,他對托尼和他的頭發一樣服帖,兩人是絕好的搭檔。

蒙托洛是個卷發的胖子,他端著凳子坐在圓桌不遠處,隻有羅素雙手交叉在襠前,站在那裡。羅素身材高大,麵孔嚴肅,他當過兵,去過越南,他不是意大利裔而是德裔,但這不影響他成為托尼的貼身保鏢,他實在是身手過人。

亞瑟的眼神從他們臉上一個個的掃過去,翻起腦海中對他們的記憶。

托尼雙手交疊地看著亞瑟,他在等亞瑟開口詢問,結果半天亞瑟都一言不發。

這不像他,亞瑟一向是個咋咋呼呼,沒什麼腦子的年輕人,這點很像弟弟盧瑟。脾氣直爽沒什麼心眼,但偏偏又對女人心軟,很講義氣。正是利用這一點,托尼乾掉了自己的弟弟。

終於托尼忍不住了,問道:“亞瑟,你就沒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亞瑟反應過來,想了想,問道:“嗷,問題,是的,我有問題。”他心裡的問題可TM多著呢,剛穿越來,誰還不是滿肚子問題啊。

亞瑟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問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的問題。

“現在,是幾幾年?”

“什麼?”托尼沒想到亞瑟問這麼個問題,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小子不問問到底是要做什麼任務嗎?難道真以為是送熏魚披薩?

“呃,我是問,現在是什麼時間,幾幾年,幾月幾號,幾點鐘,我腦子有點睡迷糊了。”

“Fxxk,你這個傻小子,我看你是賭博賭糊塗了。現在是淩晨12:23分,3月25號,1994年。”托尼看了看手表回道。

“1994?現在是1994年?原來是1994年。”

俞鵬知道,如果不是夢,他就穿越到1994年的美國了。

可是1994年有什麼呢?發生了什麼呢?他不在中國,暫時也沒法回去,那他能做什麼呢?

作為一個體育迷,對於1994年,俞鵬腦子裡隻閃過三件事:1、NBA休斯頓火箭奪冠。2、美國世界杯巴西隊捧杯。3、中國甲A聯賽正式職業化。

可這些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俞鵬不清楚,此時莫名想起了口袋裡的那四張牌,那種強烈的預感又襲來,可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好像有人在他腦子裡藏了什麼東西,卻不讓他打開。

“嘿亞瑟!你就這麼一個蠢問題嘛?”托尼看到亞瑟又在發呆,心裡確信這個侄子十有八九完不成任務,已經開始計劃怎麼把他拋出去背鍋,安排善後事宜了。

“哦不,不,哦,我還有彆的問題,彆的問題,呃……我想問,熏魚披薩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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