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亞瑟,亞瑟這…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蒙托洛心裡還是懵逼的,為什麼羅素站到了亞瑟那一邊?還有,凱西去哪兒了?想到剛剛那“嘭”的一聲槍響,蒙托洛尋思凱西肯定已經喂魚去了。
亞瑟沒有理會,他走到蒙托洛跟前,從懷裡掏出一張撲克牌,背麵對著蒙托洛問道:“能看見上麵的字嗎?”
亞瑟要確認一下,蒙托洛不是方片J的擁有者。而蒙托洛就著明亮的月光瞟了一眼撲克牌的背麵,隻是普通的花紋而已,哪有什麼字。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顫,道:“亞…亞瑟,我並沒有想殺你,我在猶豫,我很猶豫,我和你父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我去看過你,給你買過奶油蛋糕……”
蒙托洛感覺到大事不妙,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明白羅素肯定是背叛了托尼。原本要殺掉亞瑟,結果凱西被反殺,他就是第二個。亞瑟見到蒙托洛搖頭,就開始將海釣杆上的魚線綁在捆住蒙托洛的尼龍繩上,牢牢的綁住。
接著,羅素和亞瑟一起架著蒙托洛把他推到了欄杆上,低頭往下一看就是大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藍的光,海水衝到船舷,泛起白色的泡沫。
“不不不,不,我不會遊泳,我不會遊泳!”蒙托洛大喊著,可亞瑟不管,他用力一推,把蒙托洛推進了大海。撲通一聲,蒙托洛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這壓水花,零分。
亞瑟當然不想殺掉蒙托洛,他隻是想提高一下談判的效率。人在恐懼中頭腦會陷入混亂無法思考,這種時候他更容易說真話,不容易編造謊言。他拉起海釣杆,快速的往回收魚線。蒙托洛在水裡掙紮,魚線繃直了將他懸吊在水中不至於沉下去。
“蒙托洛!我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亞瑟朝著下麵大聲問道。盧瑟的仇他還是要報的,這也是他取代托尼的理由,所謂師出有名。
“車禍,是車禍,但到底…到底怎麼回事,我並不清楚,要問托尼!”蒙托洛大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他身處在幽深的大海中,不會遊泳,被綁住了手腳,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綁在身上的那根細細的魚線。因為受力不均衡,他的身子在往前傾,必須用力往後仰才能確保臉不浸到水裡。一旦浸到水裡,他就會被活活悶死。
世間最絕望的處境莫過於此,大海帶來的恐慌感,光是想像都已可怕,更何況身處其中。
“你有沒有參與謀害我爸爸?”
“沒有!我沒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爸爸的確被謀害的!?”亞瑟抓到了蒙托洛的話柄。
蒙托洛遲疑了三秒鐘,他有些撐不住了,背部一鬆,整個臉悶到了水中,吃了兩口水。海裡的水又鹹又澀,他不停的咳嗽,嘴裡含糊道:“是…是的!托尼…托尼有次喝醉提到過,提到過!拉我,拉我上去!”
亞瑟知道差不多了,朝羅素使了個顏色,兩人一起用力拉杆收線,把蒙托洛從海裡“釣”了上來。蒙托洛終於回到了甲板上,他渾身濕透,用力咳嗽著。平日裡托尼手下頭號角頭的風采蕩然無存,活像一條被釣上來的胖頭魚。
“你願意幫我爸爸報仇嗎?”亞瑟蹲下來看著蒙托洛問道。亞瑟對他還是很有印象的,5歲生日時他送給自己一個奶油蛋糕,他說是自己的妻子親手做的。亞瑟記得那個蛋糕的味道,很甜,甜的有些膩味了,對孩子的牙齒不好。但那年頭,糖可是好東西,不是誰家都舍得用糖。
蒙托洛連忙點頭,他停止了咳嗽,用儘量真誠的聲音道:“會,我會親手殺了托尼,為盧瑟報仇。盧瑟是我的好兄弟,我早就該為他報仇的。”
亞瑟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人總是忘記做那些“早該做”的事。他和羅素把蒙托洛拉回到船艙,給他解綁,換了一身乾衣服,然後由他駕船返回紐約。
亞瑟知道,今晚他就要拿回盧西亞諾家族的掌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