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點頭,“是…是,有,不過隻有畫麵,沒有聲音的。”
“今晚的內容刪掉,馬上。”
“呃…是,是!”老板忙回頭,在監視器熒幕上,把今天的監控內容全部抹掉了。
亞瑟把錢放在了櫃台上,敲了敲,道:“錢在這兒,不用找了。你們家的麵條不錯,以後我還會來的。”
說完,亞瑟離開了喜喜茶餐廳,坐上羅素的車,去往22大街伍德的藥店。茶餐廳的老板長舒一口氣,心想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真是把人嚇得夠嗆。幸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躲在廚房裡什麼都沒聽,不然……算了,關門,打烊了。
……
兩個小時以後,已經過了淩晨。
亞瑟回到了小意大利的公寓,小心翼翼地開門而入,進到房間中瞅了一眼,吉娜已經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亞瑟退到客廳裡,再次打開電視櫃下的保險箱,把撲克牌和一個用手帕包著的舊筆記本放了進去。這本筆記上,包含了曼哈頓地區三分之一的違禁藥品交易的秘密。亞瑟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要換一個指紋保險箱了。
拿到筆記本後,羅素和馬修兩人把伍德的屍體塞進後備箱中,運到楊克斯附近,找了片無人的河灘直接深埋掉。辦公室裡的血漬、腳印、指紋、監控,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隻要不仔細偵查,是不會露出馬腳的。伍德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美國每年有一萬多人死於謀殺,這還是有統計的。沒有統計的,就是像伍德、托尼那樣的失蹤人口。他們或許會在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後,因為一個偶然的原因重見天日。但他們的故事,已無人知曉,他們的罪惡也一同被埋葬在黃土下。
當然,伍德失蹤,警察或許不會查,他沒有家人,不會有人報警,但甘多菲爾家族肯定會調查。馬修是最後見到伍德的人,幸好當時一起在車上的還有亞瑟。兩人串好了詞,一口咬定先送伍德回了家,然後再送的亞瑟。就說在路上伍德撞壞了腦袋,所以才先送他會去上藥,然後亞瑟跟著馬修的車回了小意大利。
甘多菲爾家族的人一定料想不到,馬修已經是亞瑟的人了。
fda的人當然也想不到。
藏好筆記本後,亞瑟坐在沙發上思考。他知道,距離消滅甘多菲爾家族,又更近了一步。對甘多菲爾家族毒品線的打擊,已經是箭在弦上。巴蒙德同樣在這個筆記本上,對他毒品進貨的規模、價格、銷售渠道,亞瑟一清二楚。現在的問題倒不是巴蒙德,而是蒙托洛。這家夥對和甘多菲爾家族競爭一直持曖昧態度,這次參加傑奇的派對,他更是異常積極,生怕自己在盧西亞諾家族中的地位不夠穩固。
亞瑟心裡清楚,蒙托洛並不是值的信賴的幫派老大,他需要新的,合適的傀儡。
還有他的連襟,胖子迪奧,一樣是個麻煩。
亞瑟坐在沙發上盤算了許久,照例把一天中發生的事在腦子裡過一遍,把各種關節拉出來仔細推敲一番。又回想了一下做意大利甜品的技術細節,終於一股困倦感襲來,他打了個哈欠,回房間摟著吉娜睡覺去了。
當晚,亞瑟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身處一片雲霧之中,這雲霧將將沒過他的腰身。他看不清路麵,於是底下身子撥開了雲霧,探出一隻眼睛朝下望去。他看到一輛玩具般的小汽車停在一片玩具般的樹林前,一個小人站在車旁,正抬頭望著亞瑟。
亞瑟眨了眨眼,也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