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把車停在球場室外的停車場,這裡已變得空空蕩蕩,球迷都已經離開了。謀殺案並沒有發生,雖然有暴力事件出現,但沒有人死亡。有啤酒瓶在地上破碎,卻沒有槍聲在附近響起。車上的對講機還在響個不停,調查組的組員們在彙報自己的情況,都是無事發生。
布朗把無線電頻道調回了全市,對講機裡很快傳來一條消息:
“布魯克林海軍操場碼頭,發生了大規模的槍戰,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
四個多小時以前。
亞瑟關掉客廳裡的電視機,從沙發上起身,到酒架前拿出三個酒杯,倒了一些波爾多紅酒,遞給了阿布拉莫和羅素,自己抿了一口。濃鬱的酒香從唇齒間滑入咽喉,進入胃部後一股輕微的灼熱感逐漸遍布全身,讓毛細血管微微張開。一股勁漸漸衝上腦門,讓看了兩個小時電視有些昏昏沉沉的亞瑟,清醒了很多。
對於德國的出局,他早就預料到了,作為體育迷的他知道1994年的保加利亞是一隻黑馬,他們將殺入四強,最後倒在意大利的腳下。具體來說,是倒在了羅伯特-巴喬的腳下,比賽中巴喬將梅開二度,把意大利代入世界杯決賽。
緊跟著,就是那個讓所有藍色球迷心碎的背影了。
亞瑟已經改變了nba總決賽的曆史進程,對於世界杯冠軍的歸屬他當然也要乾預一下。不光因為他有一半意大利血統,好歹是意大利黑手黨的成員,更重要的是,他要操縱世界杯決賽的賭盤,玩一把大的。
傑奇-甘多菲爾的賭場經過nba總決賽是損失慘重,但還能勉力支撐和經營下去。這次世界杯又給賭場增加了很多流水,甘多菲爾學聰明了,沒有控盤,也沒有那個能力控盤,選擇抽水,也是逐漸緩了過來。
但亞瑟不想給甘多菲爾機會。
世界杯決賽,他要讓甘多菲爾的賭場徹底破產。
“對了,海軍操場碼頭安排的怎麼樣了?”亞瑟詢問阿布拉莫。
“都已經布置好了,警局那邊也散布了假消息。我們會在大概六點左右動手,碼頭幾個關鍵位置都有我們的人,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阿布拉莫回道,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就是搶奪甘多菲爾家族在碼頭囤積的一批違禁藥品和毒品。
借助世界杯的東風,紐約客流量、貨流量大增,甘多菲爾家族渾水摸魚,從墨西哥大宗進貨,想利用世界杯發一筆藥品財,重新奪回市場份額。但這個消息,早早被泄漏給了亞瑟,他已經摸清了這次進貨的細節,讓阿布拉莫策劃搶奪。
作為“船長”,最近一係列的暗殺暴力活動都由阿布拉莫主導策劃,羅素進行協助。有心算無心,當盧卡不顧一切的展開殺戮時,其他幫派一時間顯得難以招架。他提前把妻子兒女送去費城度假,他和自己的一幫兄弟留在紐約遙控操縱一切。這不再是簡單的利益之爭,而是要徹底消滅對方。阿布拉莫家族一些角頭感到疑惑不解,為什麼要下如此重手,難道不擔心招致其他家族的報複?
“如果將他們通通消滅,不就沒有報複了?”阿布拉莫這樣回答屬下,口氣和亞瑟如出一轍。
紐約的地下世界,最起碼意大利黑手黨構建的世界,即將被砸個稀碎。
一個新的世界,就要在廢墟上重新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