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之中,一場殘酷而驚心動魄的刺殺已然接近尾聲。
神爵並不常住建立在永恒帝國皇都的神宮,而這,也是這些刺客兩三個月來等待換取的機會。
刺客臉上皆戴一片極詭異的兔臉麵具,更是萬裡挑一的精銳之士。
然而此時此刻,為首者如墜冰窖,渾身發寒。
如此近距離感受神爵力量,他方才切身體會到自己之渺小無奈。精心設計的刺殺似乎不過是一場笑話,根本毫無用處。所謂的殘酷也不過是對行刺者單方麵而言,於那位神爵大人似乎不過是一場單方麵的可笑遊戲。
對方戴著他標誌性的銀質麵色,一片手掌輕輕托腮,另外一隻手掌隨意點指。
伴隨白彌耶手指所指,然後那些精心挑選的刺客,就如此輕而易舉被炸成煙花,血肉屍首一層層交疊,仿佛堆積成牆。
然而,卻不能踏入神爵身側十丈以內。
十丈距離,仿佛是一條極可怖的分界線。
十丈以外血肉橫飛,宛如人間地獄。
然而這次刺殺的目標神爵白彌耶,卻是安然無事,不沾半點塵埃血腥。
沒人能體會刺客首領此刻內心的震撼。
似他們這些刺客,能順利潛入神宮,其中自然不乏那些平素表麵上對神明恭順的貴族暗中支持。
大家統一戴著微笑臉的兔子麵具,似乎不過是一個個符號。然而刺客首領卻清楚知曉,一張張麵具下掩蓋的是人類中十分出色的英雄豪傑。
然而,沒有用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無功,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
那些挖空心思吹捧神權的神職人員,對白彌耶居然算是如實描述,難得沒有誇大。
這個世間,居然當真有如此神力存在。
然後刺客首領聽到耳邊嗤的響了一聲,那聲嗤響十分輕微,仿佛不過是蜜蜂輕輕顫抖了一下翅膀。
然而他胸口開裂,胸前已然是多了一個大洞。
滿地屍首散發出一股子濃稠的血腥味,白彌耶卻不過輕輕放下他的手指。
白彌耶:刺殺什麼的,總是會有的。
然而當神職人員匆匆趕到時,卻也被眼前畫麵嚇了一跳。
地上的一具具屍首殘缺不全,大抵圍繞在白彌耶的周圍,擠壓堆積,散發出一股子濃稠的血腥之氣。
鮮血染紅了神宮冷冰冰的玉石地板,然而這一切血腥中心,卻坐著一個戴銀質麵具的尊貴男子。
白彌耶點塵不然,連衣服都沒曾皺一下。
這世上本也沒有人能傷害他,隻怕連靠近也是不可能。
如此強大的殺戮,使得對方身軀之上更似沾染了幾分冷冰冰的絢麗之色。
這樣子的血腥神力,既讓人害怕,又讓人崇拜。
人群中女神官藍音更不免急切開口:“神爵,這些人打攪你了,是下屬失職。”
她一開口,嗓音清雅溫柔,卻不免染上了幾分急切。
藍音這位女神官平素高貴秀雅,此刻卻微微失態。
她心念流轉,手指揭過一片微笑兔臉麵具,然而旋即微微一愕。
在場神官所窺見的,不過是一張融化為的麵孔。
也是,行刺白彌耶形同叛神,而這屬於會牽連整個家族的重大罪過。
然而縱是如此,神宮也定會追查到底,絕不會放過這些膽敢冒犯神權的罪人。
神權崇拜之下,在場的神職人員皆目染怒火。伴隨這場刺殺,眼看著一場腥風血雨的清算就要如此的滋生。
白彌耶卻不過漫不經心,輕輕的嗯了一聲。
相較在場神職人員如火的眼神,白彌耶一雙瞳孔卻平靜如冰。
藍音這個女神官是諸多神職人員中對神爵最狂熱崇拜的一個,如今觸及這雙寒冰似的眸子,心裡卻禁不住微微一顫。
她迅速的垂下頭來。
這世間之事,似根本不入眼前男子的法眼啊。
他雖乖戾殘忍,可是似乎也不過是沒將尋常人類如何的方才眼裡。
四周圍血腥之氣濃重,那些刺客死狀千奇百怪,卻將中央的白彌耶襯托出一種奇異的說不出的血腥華美。
然後白彌耶已然起身,手指輕輕的拂過了衣角,仿佛要拂去一點並不存在的灰塵。
他手掌泛起了金屬式的銀質光輝,這乃是因為白彌耶的雙掌總是戴著特殊材質製成的親膚型手套。
製作手套的料子十分特殊,嚴絲合縫的貼在白彌耶手掌上,使得這一雙手套仿佛是白彌耶第二層皮膚。
當然這完全屬於白彌耶特俗體質的需要。
在場神職人員都清楚,身負神力的白彌耶是不可觸碰之人。
藍音恍惚間,更記得曾經窺見的那一幕。白彌耶將手掌碰到一個人臉頰之上,那個人頓時好像是熔岩一樣,以臉部蔓延,血肉骨骼由此一點點的融化掉。
等白彌耶離開大殿,在場神職人員方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藍音心裡吐了口氣,如此,高不可攀,無法企及——
可能最靠近神爵的凡人,就是神聖家族那位傳說中的奇跡之子了,可也不敢肯定這位好友在白彌耶心中有多少分量。
至於彆的人,縱然是美麗的異性,神爵大約也不會有任何本能上的吸引。
藍音這樣子想著,緩緩咽下心尖那一點兒非分的苦澀酸楚。
此刻神院之中,林茉隨手翻開了這個世界的曆史書。
神爵白彌耶自然有資格作為曆史記載在書冊上。
白彌耶出身於永恒帝國頂級豪門,是上一任薔薇公爵的遺腹子。
薔薇家族在貴族體係中十分尊貴,當時盛極一時,甚至有挑戰號稱神聖家族路易斯家族的權威地位。
在薔薇家族最鼎盛時期,白彌耶誕生於這個家族,給予這個家族十二分的期待與希望。
白彌耶身懷神眷,有消隱諸神法力,出身便引起整個大陸神職人員關注,成為新時代的人間神。
如此一來,對於薔薇家族而言,無異於天上掉下餡餅。使得整個家族都飄起來,禁不住YY拳打帝國皇族,腳踩神聖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