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艾威利,月色下他麵容帶著悲憤和恐懼。
然而卻讓林茉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十分鐘就已然敗了,艾威利這所謂的逃,隻怕也是逃不掉。
林茉眼皮突突的跳,一顆心卻直勾勾的往下沉。
我日!你的男主光環呢?被人偷了嗎?
果真是言情,王霸之氣隻衝著惡毒女配發作。本書男主技能是專職鑒婊打女配臉嗎?好像確實沒什麼事業線,一筆劃過順利繼承家業的樣子。
也不能說是意料之外,林茉也未必沒曾想到。
隻不過誰不想好好活著呢,林茉本也希望有奇跡能苟住自己性命。
那道冰涼的嗓音卻也潤入了林茉的耳中,蘊含了幾許的嘲諷:“好了,兩位都不必逃了,都是我心心念念的獵物呢。”
阿卡嗓音在月色下竟也不免添了幾分優雅。
一瞬間林茉閉上了雙眸,她的心尖兒確實也是掠過一抹絕望。
再睜開時候,林茉雙瞳已然掠動一抹幾乎森然冷靜。
想要取自己的命,來呀,她能好好的讓彆人宰?
我就算真死了,你也彆想好過!
一股骨子裡壓抑著的凶悍之意,頓時流上了林茉的心頭。
她的唇間微微發乾,卻惡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比之艾威利,林茉此刻想要拚死活下來的思緒可以說是純粹了。
艾威利喉頭動動,雅瑟格已經死了,他嗓子都一陣子的刺痛。而他像喪家之犬一樣奔跑,和林茉這等實習女巫混跡一處。
曾經的高貴、自信,伴隨喪友之痛硬生生的擊打了個粉碎。
身軀泛起的感覺十分古怪,那種感覺十分陌生,是艾威利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艾威利無比的驚恐,啊,我是在害怕嗎?
阿卡沒有立馬將眼前獵物秒殺,他略頓了頓,醞釀一下氣氛。
如此暴風雨前寧靜,更能讓獵物充分發酵內心恐懼,能讓大家死前內心更加驚恐。
你吃高逼格大價錢的自助大餐時候,也總要將自己餓一餓。
阿卡:我真變態!
這樣子想著,他吃吃笑了起來。
今天烏雲動態的流淌著,皎潔的月色這樣子的落在了阿卡的身上。
他立足於一棵古樹的樹頂,居高臨下,以俯視姿態凝視眼前一幕。
牛乳色的月色給阿卡黑發染上了一層光澤,染滿了他的白銀麵具,仿佛在複製那位十四歲斬殺全族的鐵血神爵。
月亮照亮了他的身軀,也照亮他手中之物。
一顆頭顱,就被阿卡攥在手中,鮮血一滴滴的滴落,還熱乎新鮮。
雅瑟格的人頭作為某種道具,被阿卡攜帶而至。
死去的溫雅貴族有著俊秀的容貌,然而如今卻有一顆眼珠子被阿卡挖了下來,隻剩下血肉模糊的窟窿。
阿卡微笑:“如果你太思量你的朋友,我可以戴上他的麵皮,和你敘舊。那樣子一來,也很有意思的。”
一股絕望的,憤怒的低吼,從艾威利的喉嚨裡傳出來。
片刻之前,他還躊躇滿誌,以為世界在自己足下,是自己似錦前程的開端。
從小被寵愛的孩子,總是以為自己與眾不同的。
友情刺激了艾威利的憤怒,讓他驀然揚起了手中的龍血寶劍,似也染上了一層蓬勃的怒意。
然而這個時候,阿卡打了個響指,兩道細細的光芒從阿卡手指間淌落,準確無誤的定位住林茉和艾威利。
片刻前畫麵頓時尖銳的湧入了艾威利的腦海,修羅場的畫麵在腦海裡重播。
阿卡凶殘的力量,卻也是十分深刻衝擊了艾威利腦海。
憤怒激發的勇氣好像煙雲水汽般的消散,一股子強烈的恐懼卻擊潰了艾威利的意誌。
阿卡手指間的光芒將他遙遙鎖定,仿若墜入了永遠不會醒的噩夢。
林茉一舔乾澀的唇瓣,厲聲:“艾威利,一起殺了他吧。”
審時度勢,林茉決意一搏,卻得不到回應。
她沒有分心側頭,一顆心卻沉了沉。
怎麼說艾威利也是五道神紋的高階武者,又有龍血寶劍加持。阿卡縱有神血,隻要是人類,就不可能突破七道神紋的極限。那道光芒詭異的汲取力量,使得團戰成員彼此相互克製,如今二人份的團戰一定會很大程度削弱製衡。
也並非沒有一搏之力。
然而林茉從空氣之中嗅道了幾分的恐懼氣息。
一顆頭顱扔過來,又快又急,當然艾威利本可以躲開的。
好友的頭顱,卻是砸在了艾威利的臉上。
雅瑟格臉上的血,沾染到了艾威利臉上,然後又落在了地上幾圈,沾染了草屑和泥土。
艾威利恍惚著,慌亂抹去了臉頰上的死人血。
好友的頭顱就在不遠處,空蕩蕩的眼眶似乎還望著他——
曾經堅韌、溫柔的雅瑟格啊。
現在頭顱就如此滾落於前,詮釋死之含義。
啊,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夜色中阿卡手指間的光芒閃爍,涼絲絲的風吹過了艾威利的臉蛋。
哐當一聲,是艾威利手中的龍血劍墜落於地。
他不可遏製的,緩緩的,咚的一下跪倒在地,陷入某種不能反抗的可怕絕望。
與此同時,林茉卻也是動了!
林茉靜靜想,我要死啦,看著也活不了了。
艾威利這個垃圾,斬斷自己最後一點生機,連拚搏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五道神紋的男主拿著神器配合,她不過是個區區二道神紋的實習女巫。
可縱然如此——
縱然我要死,你也不會好過。
她一向是個偏激又尖銳的女孩子,會心生憤怒。
然而有時候,憤怒也是一種力量。
她已然瞧間阿卡緩緩從樹頂掠下,像一片輕輕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