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這個比米萊爾年紀還小的少年卻讓其生出折服之意。
啊,歲月帶走了什麼呀。時間這個竊賊盜走了少年眼底智慧的光芒,取而代之是簡單粗暴的無敵之意。
當然,神爵的臉倒是一如既往的,作為優點具有穩定性。
怎麼說呢,米萊爾也有點兒人生終究錯付了的惆悵感慨。
惡魔已死,太陽在白彌耶身後閃爍萬丈光芒,那麼從此以後,白彌耶就是大陸之上最強者了。
沒有人,或者沒有任何生物,能在這個世界與白彌耶匹敵。
米萊爾忍不住想,那麼有些事情,說不定就會改變了。這種改變,源於此刻眼前已然沒有什麼生物可以克製的白彌耶。這甚至讓米萊爾的心裡生出一抹寒意!
如果白彌耶還有人性的話,那麼無論是做人的**,還是做人的道德,都尚可對白彌耶形成某種牽製。
然而問題是,白彌耶顯然沒有。
這麼想著,米萊爾不動聲色,輕輕的垂頭,瞧著自己懷中的少女。
懷中女巫微冷的麵容,也讓米萊爾的心底掠過了一縷清涼。
而昏迷的林茉,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而這個夢卻也並不怎麼美好。
那冷冰冰的水中,有什麼極凶猛的野獸來奪取自己的生機,甚至刺破了林茉的唇瓣,帶來了尖銳的痛楚。
林茉一向都是個堅強的女子,就算在百鐵森林受了那樣重的傷,也可以自己走回去洗洗睡了。
然而這一刻,她卻陷入某種昏迷之中。
連日來的奔波和折磨,終於讓林茉抵受不住了。
一路行來,她忍受著惡魔種子侵蝕,在壓抑中來到此地,又幾次經曆了生死。
那麼一個人的忍耐,終究是會有限度的。
她隻覺得自己身軀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仿佛被吸血的水蛭咬一樣,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
仿佛那水中野獸,仍然撕咬著自己的身軀。
一如自己剛來道自己世界時候,她第一次留宿於黑塔,仿佛感應到一雙猩紅色的眸子
凝視自己,死死的將自己給攥緊。
林茉不自禁大口大口的喘氣,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沉甸甸的壓住了,被這可怕的強大夢魘給纏住。
當然這種具有壓迫力的夢中,似乎也有一種極甜美的滋味。
夢中,她瞧見一張說不儘好看的麵容,好像陽光跟蜜糖編織而成,閃爍著驚心動魄的魅力。
林茉也不是沒見過世麵,她的老師米萊爾也有著近乎完美的俊美麵孔,好友埃裡克也像是壁畫上的天使。然而那張麵孔,卻好看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有些眼熟,可也記不起哪裡見過。
而自己,就在極近的距離瞧著那張臉,陽光落在那張麵孔上,似給之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可憐林茉這輩子做夢還從來沒夢到過男人。
一張好看的臉,顯然有著極出塵耀目的效果。
故而那樣子的噩夢之中,似乎也添了幾分甜蜜的滋味。苦藥添了蜜糖,似乎也沒那麼難以下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茉感覺自己的身軀也停止的遊動。她隱約感覺一片手掌按住了自己的額頭,對方似乎在探索什麼,然後似歎了口氣。
一股微微溫熱的液體滴入了林茉口中,讓林茉無意識的吞咽。
夜風吹拂,林茉終於睜開了沉甸甸的眼皮,然後她就看到了米萊爾。
此刻他們已經離惡魔之眼很遠了,米萊爾顯然帶著學生往人族軍營之中回趕。
以米萊爾的速度,一個白天,已然夠他趕老遠的路了。
一旁放著一架樹枝編成簡易木椅,顯然是米萊爾以此背著自己,帶著自己往回趕。
林茉確實是受寵若驚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張口:“老師,謝謝你了。”
一張口,林茉方才發覺自己嗓音出奇的沙啞。自己渾身,也是沒什麼力氣。林茉已經將這具女巫身體鍛煉得十分健康,就算一天隻睡一個小時,也能迅速恢複精力。如今這種狀態,簡直令林茉有些不適應起來。
米萊爾還是那種冷然的樣子:“倒也不必現在謝我。”
米萊爾略頓了頓,話裡麵似有什麼未儘之意。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林茉身上:“茉莉,你身體不是很好,已經造成神損了。”
女巫具有陰月之力,可以自我修複,可是終究有些傷不可自愈的。
那麼蘭莎蒂就是因為這樣子,因而壽命受損。
林茉想起菲爾要挾蘭莎蒂的時候,提及隻有埃裡克可以治愈神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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