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大公,你就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如此傷害年輕的騎士?”
菲爾心裡小攤手,一臉真誠:“那麼捷斯,為了自身的安全,我建議你拒絕這種危險的挑戰,尊嚴豈能有性命重要。”
此話無疑於火上澆油。
林茉方才輕輕哦了一聲:“親愛的菲爾,原來你們如此緊張,是覺得我會危及可憐的捷斯生命嗎?在兩國締造和平的時期,我又怎會如此?無論如何,我會讓他的生命留在他的身軀之中。捷斯.路易斯,你方才是在怕這些嗎?”
捷斯唇瓣動動,雙眸皆是陰鬱的怒火。
林茉輕輕的微笑,嗓音是平靜而寧和的:“我胸懷和平,隻不過對帝國如今的武術造詣頗感興趣,所以想要體驗一下。作為女巫,我不會施展任何巫術,不會締造召喚陣,不會讓死靈進行幫襯。我隻是想要體驗一下帝國騎士的武力值,當然如果這樣你還是怕了,你可以拒絕——”
話語未落,捷斯已然厲聲:“我接受!”
他猛然抬起頭,雙眸都充盈著怒火。
“我捷斯.路易斯,接受布伽女巫的挑戰,願此身為帝國榮耀而戰,具有勇氣,絕不退縮。”
此語一出,嘉碧碧色的雙瞳也流淌一抹絕望,知道這場決鬥無可避免。以捷斯的性情,到了如此地步,那麼這場決鬥勢在必行。她眼前陣陣發黑,根本不相信林茉所說會留下捷斯性命的話。
這一切的一切,讓嘉碧這樣子的暈了過去。隨行的侍女取出鹽瓶,放在嘉碧鼻端讓她嗅一嗅。
在這種蒼涼悲壯的氣氛中,林茉卻是不以為意:“捷斯少爺言重了,你是如此的弱小,為何竟然有勇氣把自己詡為帝國榮耀?你若輸了,可並不能代表帝國的尊嚴失去。”
林茉唇角泛起了惡劣笑容:“這隻不過是一場友好的切磋。就算將我的意圖說得惡劣一些,這也不過是一些舊日裡的私人恩怨。”
捷斯麵色更添了幾分冷然。
眼前的女巫如此信心滿滿,看來對方除了巫術,武技上也是具有一定修為。當年,她似乎就是巫師中體能較好之輩?
在捷斯看來,自己輸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就算如此,自己輸也要輸得有價值,顯得有骨氣,讓自己成為悲劇英雄。如此一來,還能借機增加自己的威望值。
相反林茉如此不顧身份,她欺辱一個年輕騎士,隻是失了她的風度罷了。
如果自己能趁機斬掉林茉一片衣角,乃至於在林茉身軀上留下一點小小的傷口。那麼就算自己被林茉揍成重傷,也是自己贏了。
母親過於單純,並不明白自己打算。捷斯也不是魯莽之輩,這個女人若不想兩國開戰,怎敢冒犯斬殺路易斯家族的繼承人?
這方麵菲爾大公想來也是看出來,所以如此縱容。
林茉既然答應不用巫術,自然不可能施展手搓光劍的技能。如此一來,她居然發覺自己沒有攜帶兵器。
她隨手解下了小梅瑟爾的劍,將小梅瑟爾的兵器暫時性據為己有。
這場決鬥,卻以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而結束。
比試之初,林茉不過漫不經心的揮揮手中的劍,然後捷斯胸口就裂了一個大口子。
這絕對跟捷斯預估中的不一樣,沒有熱血的打鬥,悲情的傾述,劇情像是走快進一樣結束。
血噴了一地,捷斯雙臂顫抖,咚的一下,手中的劍也是垂落於地。
再然後,他雙膝跪倒在地。
林茉十分愧疚:“對不起,我本來應該留一點力,可是看你這麼自信,我以為你會更有實力一些。”
蘇醒後的嘉碧尖叫一聲,飛快的掠上去,一瞬間淚水奪眶而出。在這一刻,嘉碧甚至恐懼捷斯就這樣子的離開自己。
林茉還安慰她:“公爵夫人請放心,我怎會以卑劣手段殺害一個年輕人,他還活著。”
周圍之人陷入深深震撼之中,林茉因為具有力量而格外迷人,也讓他們畏懼。當他們聽聞林茉承認並未殺死捷斯時候,也不覺輕輕鬆了一口氣。
然而嘉碧眼中卻有深深恐懼——
如林茉所言,捷斯並沒有死。可是自己耳邊卻傳來林茉低語:“我隻會以正大光明的方式撕毀整個神聖家族。”
一瞬間,嘉碧就知道自己是貓爪子下的老鼠,自己精神上永遠無法逃脫林茉帶來的恐懼。
她的所有幸福,會被林茉一點點的摧毀、吞噬!
就好像今日,自己的愛子被林茉搞成跳梁小醜,淪為笑柄,副會長的任職也告吹。可憐的孩子,他深受重創,精神和身體都被林茉折磨著,他隻能送回家養傷。
這個美妙的日子,就已經隻剩下苦澀。
惡鬼從地獄中爬出來,此刻光鮮亮麗,卻對自己的家步步緊逼。
今日份任務已經完成,林茉也攜帶小梅瑟爾準備離開。
然而在這一刻,林茉無意間收獲今日份的驚喜。
驚喜就是生活中的明珠,乍然而現,令你措手不及。
陽光下,黑公爵靜靜站立於廣場前,他沒有戴麵具,臉上也沒有紋路。那張具有神明之美的麵孔就暴露在空氣中,肆意張揚展露這份俊美。
他皮膚稍白,卻襯托瞳孔漆黑,一身衣衫也是黑顏色。
就像一顆漆黑的寶石,在黑夜中閃爍幽潤的光芒。
林茉無法形容內心震撼,和她之前認定的完全不一樣,那種奇妙的疏離的氣質簡直太過於相似了。伴隨而來的,還有同類之間微妙的吸引力。
一瞬間,她隻覺得微微恍惚,仿佛滄海桑田,歲月變化,卻又有一種熟悉以陌生方式存在。
兩人四目對望,林茉遲遲沒有移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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