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鐸歡天喜地地把黛玉做的拿了一個回來,獻寶一樣地捧到了雲臻跟前。說實在的,若黛玉沒有入了景安宮的眼,他是犯不著去巴結一個小姑娘,把這完全看不出是何物的東西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而黛玉既是入了景安宮的眼,哪怕黛玉做的是個金荷包,情願送給他呢,他也是不敢要的。
雲臻正在用功,他如今雖然在外頭,隨行的也有師傅,每日的功課騎射是半點都不敢落下的。光《論語》,每一則他父皇都是要求讀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每日裡寫的大字一百張,一張都不能少。
雖說船上不能跑馬,可能射箭,鍛煉臂力,蹲馬步練下盤功夫,這些他也不敢懈怠。
若換了平日裡,有人敢這麼打攪他,雲臻自然是一腳踹過去,以後都不會再用這人了。可嚴鐸到底與旁人不同,他是榮妃派到他身邊來的,也是很有分寸的人。誰曾想,今日也做出這種事來了,雲臻暫且先忍著,就著他的手看了一眼,突地就來了興趣,接過來顛來倒去地看了好幾遍,“這是……哪裡來的?”
他本想問,這是什麼,又猜到了什麼,著實怕賒了另一個人的麵子,才臨時改了口。
果然,嚴鐸笑道,“公子想是已猜出來了,奴聽說,這都是第三個了。”
雲臻忍不住笑起來,手指頭捏了捏,“雖說差了些火候,已是不錯了。她不過就是懶,也不是沒有天賦的,如今一發憤,果然就很好了。”
嚴鐸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這麼一坨,連顏色都雜在一起,恕他眼拙實在瞧不出好在哪裡?但主子說的自然都是對的,他沒看出什麼,自然是他眼力弱了一些,便越看,越覺得的確是好,也忙誇道,“林姑娘也並非是懶,想來往日裡要帶哥兒,忙了一些,如今有殿下搭手,這才抽出時間。”
雲臻也覺得嚴鐸說的有理,“以後就把簷哥兒帶過來,每日裡在這邊玩上半日,也不能時間太長。這荷包如今有換的就行了,也不急著這一時。”
嚴鐸聽這話的意思,這一團疙瘩,還準備戴在身上不成?他不由得多瞅了一眼,有些後悔自己拍馬屁會不會拍到馬掌上去?眼下看著是好玩,可若真戴到身上去,叫人笑話了,會不會生氣?
這個覺著沒什麼,那萬一那一個生氣了呢?
嚴鐸滿腦門子都是汗,偏偏雲臻不懂他的心思,還把荷包遞過來,嚴鐸捧著,看看整個兒大約就那絛子還像個樣兒,正要諫言一番,雲臻已是吩咐下來,“留著明日戴,今日就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