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的人都死絕了?回頭再給我找個跑腿的來不就是了?”
黛玉這才知道,孫紹祖原是在雲臻手底下做事的。想想也是,她已是不止一次地在雲臻身邊瞧見過孫紹祖,自然是跟了他的人,此時不由得訕訕,又難免擔心,怕那孫紹祖是個得用的,她如此,怕是要砍了雲臻的臂膀。
雲臻也瞧出來了,之前強忍著的笑意也散了去。他拿過黛玉手裡的茶碗,給她斟了一杯,“你素愛多想,那孫紹祖原本是水溶舉薦到我身邊的人,平日裡也隻當個小廝用,後因他妹妹進了北靜王府,他便得了個指揮的襲爵。幾次在我跟前說要回大同,去軍中立功,我因不便與軍中的人打交道,一直沒得這個便利,如今他怕是早就想改弦更張了,你如此一來,也恰合我意。”
黛玉也算是放下心來,雖說這其中難免有雲臻寬她的心的說辭,可好歹沒壞了他的事,便強嘴道,“我才沒多想,他那算是什麼好人?攆走了好,省得留在你身邊,反而把你給招惹壞了。”
“哦,原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在給你二姐姐報仇,原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雲臻打趣著,黛玉頓時急得臉通紅,跪起身來,撩起帕子朝他臉上揮去,他怕把自己眼睛招到了,忙抬手捉了她的手,一扯,她往前一撲,已是驚呼一聲,將桌上的茶碗茶壺茶蓋子都掀翻了,朝地上落去,頓時碎了一地。
那茶碗倒了下來,頓時淋了她前襟滿懷,又裙子也被打濕了,頓時,她不由得扯起裙子呼道,“你瞧瞧你乾的好事!”一麵喊了輕絮等人過來,“是不是還得把才換下的衣服又要換上了?”
雲臻已是扶了她的手,把她帶到了榻邊上,黃蘆等人進來,快手快腳地把矮幾給挪走,又把一地碎屑都清理乾淨了。雲臻擔心地上還有碎末,怕把她傷著了,隻得一把抱起,將她挪到了裡間的床上去。
輕絮提了包袱進來,“哪裡就出門隻帶一套衣服的?備了同色兒的三套,這可就隻剩了最後一套了,姑娘若是再不小心些,可就真得穿才換下的了。”
黛玉不由得朝雲臻嗔了一眼,“那就勞煩八爺挪步了,我要換衣服了。”
她前襟上還沾著茶葉,雲臻瞧了,難免有些難為情,摸了摸鼻子,道,“你那二姐姐這會子要來了,我還有事,先過去了,回的時候叫人和我說一聲。”
“嗯!”
迎春一輩子沒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原本是她身邊的人把對方的腳給踩了。這大相國寺人山人海的,踩了一腳,碰了一下,原本正常,誰曾想,對方非顛倒不說,還一定要賠禮道歉。兩廂拉扯下,黛玉的人便說道歉不必了,那就回一腳,他二話不說上前便把對方腳骨踩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