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輕絮進來,“姑娘,八爺來了,這會子已經過來了。”
黛玉的瞌睡都被嚇沒了,瞪著簷哥兒,“是你告訴他的?”
簷哥兒比竇娥還冤,跳起來,攤著手,“姐,沒這麼冤枉人的,你身邊有多少他的人,你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怎地還懷疑起我來了?”他摸了摸鼻子,又紅著臉,低了頭,“我昨日不是跟你說,我今日要請人,順帶就請他了,再說了,他是我姐夫!”
如今,黛玉聽到“姐夫”二字,就想好好揪他的耳朵,偏他還沒點自覺性,有心想教訓幾句,外頭已是傳來雲臻的聲音,“姑娘在裡頭?”
簷哥兒連忙迎了出去,當麵就喊了一聲,“姐夫!”
雲臻收住了腳步,朝黛玉看了一眼,見她極不自在,便對簷哥兒道,“你原在這裡,小十三去你院裡找你去了,你先過去吧!”
“哦!”簷哥兒跳起來就朝外跑去了,到了門口,又轉回來,扶著門框對黛玉道,“姐姐,我叫了回香樓的席麵,你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送來!”
黛玉心說,你趕緊走吧,可雲臻已是坐在了她跟前,她隻好收了脾氣,“我什麼都不吃,李嬤嬤會安置的,你忙你的去吧!”
他這才真走了。
屋裡,隻有雲臻和她二人了,雲臻抬手幫她扯了扯被子,將肩膀都蓋上,問道,“要不要喝點熱茶?這會子覺著如何了?還疼不疼?”
“手爐不燙了!”黛玉將手爐從被子裡遞出來,雲臻接了,外頭李覓快步進來,將一個湯婆子遞過來,雲臻背過身去,李覓將湯婆子又塞了進去,幫黛玉把被子壓好。
雲臻這才轉過身來,朝她臉上細細地看去,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血色,難免擔心,麵上卻毫不顯,問道,“昨日玩得可開心?我聽說在那園子裡逛了一天,連我都好奇了,那園子當初是為安嬪建的,必定是彆具一格。”
黛玉本就難受,聽了這話,難免落下淚來,垂眸道,“你要說便直說,何必拐彎抹角地說?當我聽不出來麼?”
雲臻不由得歎了口氣,他也是聽說女孩兒初潮非同小可,若是料理不好,落下病來,將來極不好收拾。黛玉身子打小兒就差,這些年好容易補上來了,在這關鍵上頭,又出了這樣的差錯,他已是窩了一肚子氣了。
隻是,便有心說兩句,看到她這個樣子,雲臻也是要先心疼一番了,“我聽說昨日穿的鞋子也不是雙厚的,如今,你身邊的人是越發不會伺候了,我來前,母妃說了,若是不會伺候,就從宮裡尋幾個能伺候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