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輕絮不懂,紫鵑忙道,“司棋原是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外孫女,她的爹娘原是大老爺那邊的,這秦顯家的原是司棋的叔嬸。”
黛玉笑道,“你們聽聽,這一家子的,果真是盤根錯節,不說還真是捋不順呢!”
到了寶玉生日那天,正好寶琴、刑岫煙和平兒也是同樣的日子,黛玉便拿了屋裡人的一兩件繡活,補了那三人的壽禮。探春張羅著,給了柳嬸兒錢,在紅香圃那邊治了酒席,給四人過壽。
黛玉少不得過去吃了酒席,湘雲吃多了酒,一個人跑到芍藥裡睡了,叫人好一頓取笑。到了晚間,說是單給寶玉過生日,專程請了人來邀黛玉過去。黛玉因晚間是要好好睡的,李覓越發不肯叫她過去又是吃酒又是說笑勞神,便拒了。
次日一早,湘雲便來了,黛玉正在梳頭,她圍著黛玉打轉兒,把昨日夜間吃酒的事說了,“昨晚,我們占花名兒,真是好玩得緊,可惜你沒去。你可真是個無趣的人兒,大家都盼著你,說林姑娘來才好,偏生你這人眼裡無人,不把我們放眼裡,不去和我們玩。”
黛玉心頭一動,問道,“你且說說,你們都占了什麼花名兒?”
“寶姐姐是一支牡丹,題著“豔冠群芳”四字,下麵鐫的小字一句唐詩:任是無情也動人。”她想了想,緩緩道來,“三姐姐是一枝杏花,最有趣的是上頭說,得此簽者,必得貴婿,我們還打趣呢,說家裡已經有個娘娘了,又有你這個王妃難道還會出一個不成?”
黛玉已是緊緊拽住了那梳子,半晌方才笑道,“不過是些玩笑話,得貴婿難道非得是當王妃不成?”
湘雲便有些怒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隻許你嫁進皇家,就不許彆人也有這樣的好運不成?”
黛玉已是顧不上史湘雲都說些什麼了,她這會子呆了一樣,坐著不動,不說話,連眼珠子都不轉,初時史湘雲以為她是動怒了,可瞧著不像,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頓時也嚇住了,搖晃黛玉,“林姐姐,你怎麼了?你彆嚇唬我啊,我再也不說氣你的話了!”
誰知,黛玉卻依舊醒不過來,湘雲急得大叫,也懊惱不已,不該跑來氣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誰能饒過她?李覓衝了進來,趕緊掐黛玉的人中,黛玉吃痛,“唔”地一聲叫出聲來,抓住了嬤嬤的手,“我沒事!”
李覓嚇得眼淚都下來了,“姑娘,你沒事才好,你要是有事,奴婢們都活不了!”說著,轉過身來,對湘雲道,“姑娘,你到底和我們姑娘說了什麼?你平日裡說些風言風語,我們姑娘不和你計較,你如今越發連她性命都不顧了?”
湘雲也是格外委屈,有心辯解兩句,可是也看出李覓等人確實是被嚇得不輕。正好薛姨媽上來了,忙拉了湘雲,“好孩子,你先彆處玩兒去,待林姑娘好些了,你再來找她玩。”
黛玉的貼身嬤嬤過來,將她抱到了榻上,李覓要給她把脈,又要叫人找林醫正進來,黛玉擺擺手,“安排一下,我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