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姐姐你也知道,我哪裡管得了這事?我原說,既然是皇子殿下許下的,與那邊珍大哥哥帶個信兒就好了。可八爺……他說這不妥,悄悄兒把這事給辦了就好,鬨出大動靜來,驚動了宮裡就不好了。還說,張家幾次提親,那邊尤老娘如今嫌棄張家了,竟要退婚,全是無信義的,隻成全了這兩人便罷,難道還想將來牽扯不清?”
熙鳳聽明白了,也不知是哪個皇子,大約也是想還一份人情,就這一錘子的買賣,不願今後與張家有什麼牽扯。因璉二爺如今就在皇子處跑腿,自然是應承下來,“明兒一早我就去那邊看看。”
黛玉忙打蛇隨棍上,“那敢情好,明兒我讓我的人將那張華帶來,鳳姐姐就帶到那邊去,當著那尤老娘的麵兒問,這親事到底許不許?若是不許,憑什麼不許?”
李覓忙道,“姑娘,這事著實不是姑娘該問的,姑娘隻把話說到這裡,若二奶奶有什麼不解的,老奴知道得比姑娘還多,且請問老奴便可!”
當晚,璉二爺進來,熙鳳與他說了這事,他當真是震驚不已。
原他這邊早已一眼瞧中了尤二姐的風情,本就已經彼此有意了,連房產都置妥當了,就在後邊的小花之巷裡,隻等賈敬一送殯,便可圓房。要說這事,賈珍和賈蓉出力就不少,這尤二姐與她妹子尤三姐均是尤老娘帶著嫁過來的,原與珍大奶奶並非嫡親姐妹,早就與賈珍有了首尾,便與賈蓉也並不清白。
賈璉早已知道,卻實在是舍棄不下尤二姐這品貌,便在賈蓉跟前說起過,賈蓉早想粘連尤氏姐妹,想著若賈璉娶了,以後他便有了機會,自然是攛掇不已,便賈珍知道了,也是百般促成,私底下商量說,先擱置在外頭,隻待熙鳳一死,就接進來做正室。
賈璉不由得想起當日在大覺禪寺那工地上,雲臻與他說過的話,渾身已是冒起了一層冷汗,心神不定地問起,“這事,是林妹妹托你的?她還有說過彆的話沒有?”
熙鳳不疑有他,一麵服侍賈璉一麵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也不知怎地被人托了這事,羞羞答答地說都說不清楚,還是她跟前嬤嬤與我說了個分明,她還能說什麼?”
說到這裡,熙鳳突然警醒過來,盯著賈璉道,“我聽說,那尤氏姐妹忒不是個東西,先是與珍大哥哥不乾不淨的,竟是惦記起自己姐夫,還與蓉小子也不清白,不會是二爺也和那起子一樣吧?”
賈璉彆過頭,“你又渾說些什麼?”心裡已是懊悔不已,又慶幸不已,猛地已是清醒起來。
次日,熙鳳便帶了那張華過去,打量尤二姐與尤三姐,心裡已是有了計較,一廂人坐定,熙鳳爽快地說明了來意,道,“我們那表妹是個金尊玉貴的人兒,哪裡料理過這等事?我說我是個粗潑的,這事兒就叫我來問,如今張家的好歹也是人皇莊上的人,雖說家道敗落了,誰知還有人出麵為他們撐腰,咱們家可是沒有這份能耐阻擋的,大嫂子,你且說說,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