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臻躺下來,枕在她的腿上,任由她給自己擦頭發,閉著眼,瞧著有些累了,“你一說起風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前些年,黃河決堤,父皇要點個皇子去督導河工。這是一件苦差事,一直以來,就沒有人能把黃河給治好了的,雨水稍微多一些,便決堤了。若有個一兩年好的,便是海清河晏之時。都說父皇屬意四皇子,到了第二日早朝上,四皇子竟病了。”
黛玉知這裡頭必定是有故事的,便問道,“是如何病了的?”
“那病,確乎是及時。隻這世上從無紙包的住火的。你也知道,太醫院沒十日會給宮裡,和我們這些皇子們請個平安脈,偏偏他頭一天是才請過了,脈象好,氣血旺,哪有一日功夫便病得起不來床,高燒不退的?”
“想必是用了非常手段。”黛玉笑著道,“忽冷忽熱下,自然是會外交內感,這種病一向來勢凶猛,不高燒個三五天斷無好的,卻也凶險。這麼說來,寧郡王爺也是個非常之人了。”
雲臻不由得睜開眼朝黛玉看去,凝視片刻,突地一笑,抬手捏了她臉蛋兒一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呢?”
頭發擦乾淨了,雲臻擔心給黛玉把腿壓麻了,將她扶著躺下來,將她的腿挪到自己身上,幫她揉著腿。隻他手勁兒太大,黛玉有些受不住,不肯要他捏,雲臻卻偏不讓,“我輕一點,你也彆嫌棄我,慢慢兒就做得好了,你也才聽說了,我打小兒就聰明,沒有學不會的,難不成我還沒李覓好了?”
“誰說是這樣的?也沒說你不聰明,隻術業有專攻,你就不是做這個的料。不過,你這聰明勁兒要是能遺傳給我兒子,我就謝你。”
雲臻好笑,“你就一定知道是個兒子?彆瞎說了,萬一是個女孩兒,將來長大了,知你盼她是個兒子,仔細她不和你親。”
“不和我親,單和你親,豈不是正如了你的意了?”黛玉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肚子,“聽說小孩子在母親肚子裡頭是聽得見的,我覺著你是故意這麼告訴他的。隻不過,我肚子裡的,我說是男孩就是男孩,我說是女孩就是女孩,我就覺著這一胎是個男孩兒。”
雲臻不由得笑起來,湊到她耳邊,促狹地道,“憑什麼就是你說了算的?彆忘了是誰下的種了,就這般專橫了。”
黛玉聽他說不莊重的話,一忽兒羞得緊,一忽兒麵上熱,心裡跳得難受,偏雲臻瞧見了,便難把持住,鬆了她的腿,“我才服侍你了,如今該你了。我先前說過你答應了的,都過了三個月了,也好叫我鬆快鬆快了!”
雖說頭一日,那四人吃了大半日的涮羊肉,可到底府上的人少了,祭灶時的黃羊又多。第二日,金釧兒來說,“還有些黃羊肉,隻如今已經吃了一天了,玉竹姐姐說雖性溫,可吃多了怕上火,灶上的問奶奶,那黃羊肉今日就彆吃了,恰好莊子上送來了兩隻野雞,不如今日燒野雞湯,再灶上說不如學了彆的王府裡,把天下的菜蔬寫成水牌了,天天兒輪著吃,也省得天天兒問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