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被猜中了心思,很是難為情,畢竟才她都說了要信他的,彆過臉不理,雲臻便低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是襄陽侯的兄弟老三戚建通的。”
黛玉倒抽了一口氣,“襄陽侯是太後的娘家,怎地……他跑到咱們園子裡,我都不知道?這,多少次了?”
雲臻正要說,他眼尖,見黃蘆領了林白生來了,便抱起黛玉放到了邊上,正襟危坐,待林白生進來,行了禮,也不說話,隻拿眼看林白生。林白生也覺著自己有些倒黴,又尋思不出這裡頭的古怪來源,隻好實話實說,“恭喜郡王爺,那位姑娘是喜脈!”
“噗!”雲臻笑出聲來了,黃蘆是最清楚不過的,正要提醒林白生,雲臻擺擺手,“無妨!”又對林白生道,“你去了宮裡,若問起,你也便如此說,下去吧!”
林白生才走,太明宮的總管太監便來了,說是皇太後召見秦郡王妃有話要說,雲臻道,“林白生才來,說起來也是今日府上氣運不好,本王的愛妾好容易有了身孕,誰知卻掉了,郡王妃也被嚇著了,如今正臥床休養,還是本王去回皇太後的話吧!”
臨出門前,雲臻喊來王協吩咐了兩句,這才跟著這太監去了太明宮。
到了宮裡,皇太後很是生氣,雲臻跪在下頭,她也不叫起來,“你媳婦好大的膽子,那解語和問情怎麼說也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賜下去的,她一開始專寵,我也不說了,如今那兩個有了身孕,她竟下得去手,莫非她忘了那兩個肚子裡懷的也是皇家的血脈,她是仗著自己肚子裡也有一個,才這般胡作非為的?”
一時,皇帝和榮妃也來了,才進門,聽了這話,榮妃忙跪下來謝罪,皇帝也求情,“母後,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不如聽臻兒解釋一兩句?”
皇太後怒道,“還解釋什麼?”又斜睨榮妃,“那衛家的孩子,從前我瞧著便很好,你倒是個有主意的,大約我看著好的,你都瞧不在眼裡,如今好了,我就不信你不盼你兒子瓜瓞綿綿的!”
榮妃無可辯解,且不說她與賈氏本是閨閣中的手帕交,一早就看中了黛玉,便是沒有,她也是絕不肯與衛家結親的。隻好低著頭認罪,“是媳婦的不是!”
雲臻卻在旁邊道,“回皇太後的話,那兩個若果真懷的是臣孫的骨肉,便是臣孫不喜,也絕不會做出這種傷自己骨肉的事來,她二人雖是臣孫屋裡的人,隻是不守婦道,私通外男,生生叫臣孫蒙羞,幸而昨晚出了事才叫臣孫知曉,若不然,豈不是混淆皇家血脈,成千古之恥?”
這一說,皇太後的手一顫,好好兒一個月光白的茶盞便落下來摔在地上,碎了。
皇帝幾乎跳了起來,朝雲臻吼道,“你說什麼?你那後院敢情是個篩子?竟能叫外男進去,你連自己的府邸都管不好,朕還指望你給朕做事?”
榮妃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雲臻卻是慢悠悠地道,“父皇息怒,兒臣當日在工部修葺府邸的時候,便專程在後院的西南角上專門劈了一個院子出來,便是為了安置這些人,平日裡也不叫兒臣媳婦管著。皇太後賜下人來,兒臣便叫了解語負責那院子。誰曾想,會出這樣監守自盜的事呢?”
榮妃這會子明白過來了,問道,“怎地放在西南角?那不是挨著襄陽侯府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