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都笑了起來,因馮芸英和吳桂珍如今並沒有懷上,探春也沒有信兒,都格外羨慕,吳桂珍笑道,“你若是累了,你自己歪著去,彆想著法子打發我們這就回去,今日是要吃了晚飯才走的。”
各人各要了一兩樣吃食,說給惜春,惜春便張羅著去找管事嬤嬤。黛玉又道,“既是管事就不要拘著,你也過去那邊問一句,看爺們吃什麼,一並兒吩咐廚房叫他們備著去。”
惜春有些靦腆,扭捏著,到底還是過去了。誰知,那邊竟是廈哥兒出來說話的,說了幾串名字,惜春偷偷兒打量他,道,“這麼多,我也記不住。”廈哥兒便要了筆,細細寫了,又問黛玉這邊有幾樣菜,“我索性都寫了給你,省得忘了。”
廈哥兒也偷偷兒打量惜春,誰知,恰好逢著惜春也在看,二人竟看了個對眼,忙各自彆過臉去,心裡都是突突地跳,卻也並沒有不舒服的意思。
這邊,吳桂珍與馮芸英在釣魚,迎春探春和黛玉坐著在說話,說的是湘雲,“沒想到寶姐姐竟這麼多事,跑來跟你說這個。你是不知道,先前說聘的是衛家,在我們跟前不知道說有多好。前幾日,去三姐姐家裡去,又遇到了,竟當著那邊的麵在我們跟前哭,忠順王妃還以為是誰得罪了她。”
“衛家從前也是勳貴,衛若蘭聽說也不差,到底是為什麼呢?”黛玉也算是明知故問了,果然,就聽探春壓低了聲音,“聽說屋裡的丫鬟們,個個都近不得他的身,每日裡貼身服侍的都是小廝,你說這怪不怪?”
正說著,吳桂珍和馮芸英過來了,問,“在說誰呢?丫鬟小廝的。”
因也不是彆人,探春便說了,吳桂珍笑道,“哦,我以為說的是誰呢?原來是她呀,京城裡的王孫公子們誰不知道衛家公子是什麼模樣?聽說,他屋裡的丫鬟,還是你們家那表小姐過門了,才添的,以前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叫元君的小廝,頗為得寵,也是衛太太活生生打死了的。”
迎春道,“如今她還在難過,說自己才過門,衛家公子便要隨父出征,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吳桂珍嗤笑道,“衛家原說是買個擺設回來,為的隻是給衛若蘭生個繼承香火的,勉強被綁著圓了個房,誰知一次不中,衛若蘭便不肯再委屈自己了,這一次出征是情願死在戰場上,也不肯與他太太舉案齊眉的。”
黛玉唏噓兩聲,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姻緣份。前兒,寶姐姐來,跟我說這件事,我還說了,衛家的爵位都是先輩們流血流汗換來的,也沒有說隻享受爵位帶來的好處,不付出點什麼的。隻盼著雲妹妹自己想開些,若果然將來有造化,能夠得個一兒半女的,也就好了。”
馮芸英道,“說起你們那個寶姐姐,我原看著她是個很大方的。也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她跟前的那個叫鶯兒的丫鬟,聽說跟了她好多年,她有了身孕後,服侍她家老爺,年前,她家老爺先頭太太生的那個兒子來了,神弄鬼弄,竟說是這位大爺又與鶯兒姑娘混到了一塊兒去,闔府的人都瞧見了,都說這事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