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她們去入席了。黛玉抱著舜哥兒入了內室,雲臻進來了,見母子二人歪在榻上,雖有習習的風進來,可黛玉還是熱得臉通紅,她又不肯叫丫鬟幫她打扇,他隻好過去親自幫她扇風,“今日去園子裡那邊,父皇還說叫我們也搬過去,園子裡還是涼快許多。說西風秀色那一塊兒最涼快,離母妃住的平湖秋月又近,正好可以作伴。”
“你是怎麼想的呢?我看黃曆,就快立秋了,要是過去,箱籠行李又要大動,人又多,也挺麻煩的。”
雲臻道,“我覺著還是過去的好。”他摸了摸黛玉的額頭,順著她的發,很是愧疚,“我恐怕就要離京了,南邊有事,父皇命我過去處理,你一個人留在京中,我也不放心,過去的話有母妃在,要妥當一些。”
黛玉握住了他的手,“既是如此,那我們就搬過去,你也真是的,有什麼不能直說的?便是離京做事也不是什麼壞事。雖說悔教夫婿覓封侯,可該做事還是要做事的。”
雲臻聽著笑了,俯下身來,輕輕啄著她的唇,挑/逗道,“你呢?你有沒有後悔?”
“後悔什麼?”黛玉也不躲,回敬了他兩下,眼見得他呼吸都急促了些,便收斂了,聽他笑道,“覓封侯啊!”
黛玉笑道,“我還需要悔嗎?你還需要覓嗎?”說完這話,見雲臻眼斜過去,臉色也沉了下來,唇瓣離了她的臉,她順著雲臻的目光瞧過去,原是舜哥兒不知何時醒過來了,正與他爹對視,突然一笑,咯咯咯起來,露出上下紅色的牙床來,黛玉也不由得噗嗤笑了。
雲臻也有些忍俊不禁,抬手在他兒子臉頰上輕輕拍了拍,罵了一聲,“臭小子!”不得不起身來。
既定了要搬出去,又雲臻也急著離京,八月初,黛玉坐完了對月,宮裡也來了些人,幫她把箱籠之物都搬到了車上,一家人浩浩蕩蕩朝園子裡去。園子在海子湖的旁邊,三麵環山,一麵臨水,原是老祖宗修起來的,後兩代帝王不斷地完善了,如今是極具規模的禦園,到了夏日裡,皇帝喜歡來這裡避暑,裡頭的院子多分給皇子們住。
雲臻一家便住進了西風秀色,與平湖秋月還隔了一水,好在上頭有橋,過去便是了。這西風秀色早早就收拾好了,黛玉等到的時候,榮妃恰好過來,隻一眼便瞧見了她孫兒,不待黛玉行禮,便接在了懷裡,都顧不上理黛玉,抱著孩子對玉箏道,“你瞧瞧,你瞧瞧,是不是和臻兒小時候一模一樣?”
玉箏細細端詳,她自從進了園子,便不再去秦郡王府,也約有一個月沒瞧見了,歡喜道,“果真是呢,前我去,還沒長這麼好,瞧瞧這腦袋,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奴婢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富態的孩子了?”
當即,榮妃便把孩子抱回了平湖秋月,連帶奶嬤嬤也一塊兒過去了。黛玉還有些擔心,問雲臻,“要是夜裡哭,要你,怎麼辦?”
雲臻沒好氣地道,“能怎麼辦?他還把自己哭出毛病來不成?再說了,都這麼大的孩子了,也該自己睡了,天天兒纏著你,半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