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也說不出來,道,“橫豎總能想到辦法啊,趁其不備,出其不意,總之想欺負我,他就不能活。”
雲臻笑道,“這是孩子氣的話了,他騎射雖不如我,從小兒也是父皇著意培養過的,拜的是素有‘戰神’之稱的張做武功師傅,你細胳膊細腿的,還想要他的命?”他親親黛玉的臉蛋兒,“這種事兒呢,前次發生是因為連我也沒想到,以後絕不會再有了。這一次,便是我沒來,你身邊也有十來個護衛,他若來了,這些人雖不能置他於死地,也必定是可以叫你毫發無損的。”
雲臻去了,酒宴是設在妙玉的院子裡。王協跟過去服侍,這邊,黛玉叫輕絮偷偷兒去瞧了一眼,回來跟她說了,“竟是妙玉師傅在旁邊把盞斟酒,也沒叫人布菜,說那酒是素酒,妙玉師傅親自做的梅花釀,幾樣素菜和點心,不甚豐盛,一個鍋子,裡頭燉的竟然是鹿肉。”
本就是半夜了,一頓酒喝到了四更天,雲臻回來,原說不在這庵裡行荒唐事的,誰知,那酒裡頭竟然兌了鹿血,雲臻實在是把持不住,隻在榻上便行了事。事後,黛玉哪裡好要水?用了自己的褻衣把二人身上清理了一下,不由得罵道,“這也是一國儲君?”
雲臻靠在榻上,頭有些疼,用手按著,原本心情不好,聽了黛玉的話,不由得笑道,“這也怨不得他,那酒送上來我也聞到了這味兒。隻我想著,我若是不喝,他不定會拿你出來說話,喝便喝了,才喝的。也不是不能忍,若你不在跟前就忍了,你又在跟前,這一個月來,我也總想著你,哪裡還忍得住?”
說著,從她手裡接過褻衣扔到旁邊椅子上,將她摟在懷裡,拿被子把二人裹了,“我身上暖著,睡會兒,眼見天都要亮了,這一夜鬨得都沒合眼。”
雲臻身上本就氣血旺,又喝了那樣的酒,果真是暖得很,便是在榻上,黛玉畏寒,這會子也覺著是在火爐子裡躺著,早起醒來,身上竟還有汗。雖說身上難受得緊,黛玉也實在是不想在這裡多呆了,早飯都沒用,就出了門,套車離開。
她早上車一步,太子從裡頭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車裡了,也假裝沒有聽到外頭太子正在和雲臻說話,“八弟,怎地走這麼早?不多待一會兒,這裡頭的梅花餅是一門絕活,我叫人多做了一些,正要邀你嘗嘗。”
雲臻掏出金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朝太子一拱手,“若想吃了,改日臣弟去東宮討要去,今日就不叨擾了,早些走,早些到家,一會兒還要進宮呢。”
太子意味深長地朝馬車看了一眼,也絕口不提黛玉,雲臻扭身,牽過馬來,躍身上了馬,徑直而去。馬車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一箭之地,上了官道,雲臻從馬上下來,也上了馬車,將黛玉攏在懷裡。
宮裡,皇帝從麗嬪哪裡過來,榮妃服侍他用早膳,吃了幾口,皇帝便說叫榮妃坐下一起吃,問她,“聽說昨夜臻兒沒有回程,去接他媳婦去了?”
榮妃還一無所知,想了想道,“昨日臣妾隻聽說臻兒去了城外防營,是不是被那邊有事絆住了,才沒有回來。恰好聽說他媳婦要回來,這才順道兒去接。”她笑了一下,“說起來,他兩個也是聚少離多,少年夫妻,臻兒又偏愛胡鬨,他媳婦還是個守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