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應是才來,見了後嚇了一跳,起身就撲了過來,雙手虛扶著,“這,這這是通兒嗎?”
“皇太後,這是您的侄孫啊,皇太後,十三弟他好狠,把孫女的男人,您的侄孫打成這樣了!”壽安公主不失時機地哭了起來,先坐得挺安穩的,這會子坐不住了過來朝皇太後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不時從手指縫裡朝外看。
黛玉看在眼裡,又朝十三看去,見他身上衣服也是臟兮兮的,頭發也淩亂,不由得心疼,又聽到壽安公主在一旁哭訴,黛玉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冷笑道,“公主,打也就打了,牙齒和舌頭還有磕碰的,親兄弟也還有在父母跟前打起來的。退一萬步說,你之前跑去我哪裡說駙馬爺對你有多不好,背著裡在外頭如何如何,十三是你親兄弟,聽到了這話,豈有不為出嫁的姐姐討回公道的。今日,打也打了,一邊兒是你親兄弟,一邊雖說是丈夫,可好歹也是手心手背,哪有這般向著丈夫,不把親兄弟當回事的?”
壽安聽得目瞪口呆,連皇太後也都愣住了,原是心疼戚建通,恨十三咬牙切齒,這會子卻是又有一番心思,問壽安,“你去老八府裡說什麼了?”
令妃嚇得膽戰心驚,連忙撲了過來跪著到,“壽安,你上次去你八弟的府上難道不是因秦王妃懷了孩子才去的嗎?”
黛玉笑道,“八爺立府有些年頭了,雖說是一父所出的兄弟,可又何曾去過呢?便是去了一次,還不是為了解語和問情,還說駙馬爺原本就如何,恨得牙癢癢,當日十三就說要去給姐姐主持公道,是我拉住了,我說好歹也是皇太後娘家的侄孫兒,若真做的不好了,難不成一邊是親孫女,一邊是親侄孫,還能偏了誰不成?”
黛玉又問十三,“至於後來,公主又有沒有和十三說什麼,十三,如今父皇和皇太後都在,你好好兒說說,你說你一個沒成家立業的,摻和在這裡頭做什麼?”
十三眼淚出來了,哭道,“兒臣原想著壽安姐姐是皇家的公主,在宮裡皇太後和父皇何等寵愛,誰知駙馬爺卻不當一回事。年前進宮,看到母妃暗地裡垂淚,兒臣一問,原來壽安姐姐進宮了,在令母妃跟前哭過說是駙馬在外麵如何拈花惹草,今日我從牌坊樓經過,恰好看到駙馬從醉春樓出來,又偏好趕上旁邊有人說駙馬爺在裡頭包了個頭牌……”
皇太後怒斥道,“什麼頭牌王牌的?這是什麼地方,胡亂說些什麼?”
嚇得十三脖子一縮,乖巧地朝皇帝腳邊上挪了挪。皇帝自然是心疼兒子,壽安又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皇太後聽得心裡越發煩,這種時候,她有一千個理由也不好拿十三出氣,隻罵壽安,“你好歹也是公主出身,怎地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一樣?你說你和建通成親多年也沒個孩子,成日家拈酸吃醋把個男人的心都攆得遠遠的。男人就跟那孩子一樣,哪有個不貪吃的?這世上誰又不是這麼過來的?偏到了你這裡就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