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使沒想到這個才乾了半年多的小吏居然還是秦郡王府的親戚,不由得大吃一驚。待雲臻走後,城門使連忙給賈璉升了一級,不日,五城兵馬司的知道了,又給升了一級,把這崇陽門便給了賈璉,由他擔任了城門使。
這些都是後話。
小馮氏聽說王爺回來了,激動得手裡的耙鏡都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她跟前的嬤嬤也鬆了口氣,“側妃掌管這府上的中饋,才幾日功夫,陪進去多少?誰能想到,側妃大婚那日的席麵錢,一應開支竟然都是從側妃嫁妝裡出的,這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王妃也著實過分,偌大個王府,賬麵上隻有五兩銀子,這不是明擺著在欺負側妃嗎?”
小馮氏冷笑一聲,“若是說,她必定又要說了,若嫌棄少,便不管!姐姐說要我提防她一些,原本我還不信,如今是信了,可她這點手段,到底是嫩了一些,且看王爺怎麼說,若知道賬麵上隻有五兩銀子,嗬,有她好看的。”
“正是,也難怪皇太後叫側妃掌管秦郡王府的中饋呢,怕是早就知道,這一位不是當家理財的料。偌大個王府才幾號人?必定是都貼給娘家去了,虧得人還說林家多有錢,要是叫人知道,都是這位在貼補,這才叫人笑掉大牙呢。”
黛玉才出了月子,坐在榻邊,看三個孩子一塊兒玩,聽說雲臻回來了,連忙起身跑出去,幾乎被門檻絆住了。雲臻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怎地不小心些?出來做什麼?我不是進來了嗎?”
黛玉已是摟著他的脖子,眼淚出來了,“怎地才回來?”
雲臻心頭一酸,一把將她抱起,緊緊扣在懷裡,久久說不出話來。
榻上,舜哥兒和序哥兒已是站起身來,朝雲臻嚷嚷,“爹爹,抱抱,爹爹,抱抱!”
雲臻看過去,又看到了榻上繈褓中最小的兒子,眯著眼睛在笑,露出光溜溜的牙床,揮舞著兩隻短又胖的胳膊,繈褓幾乎被他蹬散了。黛玉順著雲臻的目光看過去,有些愧疚,“是兒子,我原以為會是閨女呢!”
“兒子也挺好,以後會有機會生閨女的。”
李覓不失時機地道,“王爺若想要閨女,也得等王妃身子養好些了,如今是年輕,生得密了,還是傷身的。”
雲臻哪裡會不心疼呢?說後悔又談不上,低頭看看懷裡的人兒,月子裡想必是進得多了些,竟有些圓潤了,原先尖尖的下巴,如今一低頭竟有雙下巴了,看得他心裡火熱火熱的,也不顧身邊還有人,低頭吻了一口,鬆開她,朝兒子們走去。
雲臻將最小的兒子抱在懷裡,黛玉過來,坐在他身邊,“等著你回來取名字呢,如今小名兒就叫團子,胡亂叫著。”
雲臻抽出一隻手,將黛玉環在懷裡,他的背上趴著舜哥兒和序哥兒,擠擠攘攘的,都想占據父親整個的背,還在爭吵。懷裡,團子不停地蹬著兩條腿,手在胡亂地抓著,一不小心被雲臻的胡子戳著了,叫起來,雲臻已是大笑起來,眼裡沁出了些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