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回來了
這麼多年過去,陳立夏已經忘記了那時候再見到他是什麼樣子,可是,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他飽經滄桑的臉龐,記憶忽然就開始清晰起來。
也是這樣一個飄雪的早晨,他拎著一個大箱子,肩上,頭上都是雪花。這麼多年,她已經從少女嫁做人婦,他卻還是一下子就把她認出來了!
“小夏,哥回來了!”
“哥!”陳立夏眼睛忽然就熱了起來,往前一撲,被陳立冬穩穩地接住了。
“哥,你受苦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找到這裡的?這麼多年,你也不讓我去看,真是太過分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啊!”
陳立夏一邊哭,一邊拍著陳立冬的肩膀,怎麼也表達不儘這一刻的驚喜。
陳立冬笑著,也不答話,隻是捋著她順滑的頭發,“我坐了一晚上的鐵皮車硬座,連口水都沒喝就過來了,能不能進去說啊?”
陳立夏這才想起來,趕緊拉著他走進去。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鋪著厚厚地毯子,地上散放著一些玩具,和兒童書。屋裡沒有什麼大的家具,隻有一張長長的沙發,牆上掛著幾張照片。有陳立夏和趙國年的合照,也有幾個孩子的單獨照片和一大家人的全家福。
沒有誰的眼睛不是帶笑的,陳立東一看便知道,這些年,立夏過得很好!
“東西放著吧,先喝點熱水!家裡還有牛奶和豆漿,你要不要喝?”陳立夏有些不知所措地忙活著,陳立東見她這樣,一把拉著她坐下了,“行了,彆忙活了!我喝水就行,這次過來我就是想看看你。”
頓了一下,“立夏,看你過得好我就安心了。”
“哥,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陳立東的手上布滿了老繭,甚至還有幾道突起的傷疤,陳立夏低著頭,很是心疼。
陳立東笑笑,將手收回來,“沒什麼,都過去了。”
這麼多年的牢獄生活,其中的苦難自然是不用多說。陳立冬不願回想,但陳立夏也能猜到幾分,氣氛一時間沉重下來。
“我聽人說你自己開了個店,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
陳立夏笑著謙虛,“沒什麼,就是掙口飯吃!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呢?”
“來這之前我回村子裡一趟,回咱們家看了看。”陳立冬頓了一下,“爸和媽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孝,他們走的時候我沒有能看他們最後一眼。”
說起來,他的眼眶也紅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陳立冬自知自己入獄,已經是對父母的天大打擊,他也憧憬著出獄之後,一定要好好地孝敬父母,可是,老天爺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陳立夏握住他的手,心裡也難過起來,“哥,爸媽走的時候,都很安詳!你不要太自責了。”
“嗯,立秋呢?我在村裡問了一圈,聽說立春現在去省城念大學了。真是有出息啊,可是立秋的消息卻沒有人知道!”
其實,並不是人家知道,而是,這話沒法說啊!你大妹拐了你二妹的孩子,然後被捕入獄了!這怎麼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