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身體已經先於大腦一步直衝而去,身後江北鶴用又變為黃色的發絲擋住姐妹倆的攻擊,瞥到她離去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
“也不知道你將來能走到哪一步呢,秋……”
猛地收回幻化為溫迪戈的小璐,秋狂奔著一邊往外扔秦南潯擋住其他行刑官,一邊目光鎖定白禾溪。
“笑死我了,你像是在跑百米衝刺。”精致得不像話的男人又開始不合時宜地嘲笑人起來,見狀他身前的行刑官手掌一拍就想趁虛而入,下一秒從背後旋來的飛鏢卻徑直沒入他後背。
笑夠了,白禾溪伸出一隻手,問她:“準備好了嗎?”
“我需要準備什麼?不是你……啊啊!”
她向前一撲猛地以頭搶地,短短的幾秒鐘內甚至來不及去思考剛剛發生了什麼。
幾秒鐘前白禾溪問她“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傳送了”。她彼時還天真地以為可能這是白禾溪的一個能力,就是類似於移形換影的那種,可以帶人瞬間到達另一個地點。
沒想到他那隻又白又細的手就這樣直接往她衣領上一抓,然後把她扔了過來。
扔、了、過、來??
連一秒都不要的時間裡,秋就這樣被從那個有著憨比名字的大草原被扔到了臨淵的總部門口。
她沉默著拍拍身上的塵土從地上站起來,望著還算熟悉的繁複地形陷入了更深層的沉默。
雖然根本就不記得要怎麼樣才能穿過那一條又一條彎彎繞繞的小道,但秋愣是憑著直覺在其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另一邊,臨淵的那座斷層式古堡彆墅裡,蒼梧與亞度尼斯一齊盯著監控,久久無言。
“蒼梧啊,你看,這孩子明顯就和你沒緣。”沉默一會,抱琴的會長亞度尼斯用那隻肌肉結的手臂拍拍蒼梧的肩,“在這玩移動迷宮呢,彆糾結了,真的。把她讓給我們抱琴,我們難道會眼見著一個極有天賦的新人被埋沒才華嗎?”
“我說過了,她已經簽了協約也通過了考核,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呦嗬,蒼梧。”一邊一直在繞有興致看著兩人爭執不下的赫威坐在沙發上翹了翹腳,靠搶劫與黑市交易倒賣起家的霸天會長笑了笑,“你這是,真要為了一個新人與我們兩家徹底翻臉啊。”
沉穩的男人站在原地盯著監控,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到空氣中一觸即發的氣氛一般。
直到看著監控裡的人終於在又一次踹倒了幾麵矮牆之後摸到了入口,他才開口道:“她是禾溪擔保的人,我相信禾溪的眼光。同時,她也是我們臨淵的人,之前如此,以後一直會如此。”
亞度尼斯發出不屑地嗤笑:“行,你彆後悔。”
重新裝修好的大門被敲響了。
秋走進門,原以為總算是回到了大本營,下一秒在看著三個會長同時盯著她的目光時全然一愣。
“你們……在等我開麻將?”
“喂,小丫頭,明人不說暗話。”霸天會長赫威撓了撓他剃得極短的寸頭,“之前有個抱琴的人給我們錢讓我們綁票你來著,不過現在看來,你的價值好像並不止於此啊。這樣,我給你開兩萬絕境通行幣,你加入我們,怎麼樣?”
“……兩萬有多少?”秋小聲回頭去問蒼梧。
蒼梧驟然扭曲了一瞬臉色。
“沒多少,大概,也就能買下兩個臨淵吧。”
“哦,這樣啊……請問退會申請表在哪裡領?”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秋原以為能夠讓白禾溪那種人心服口服的會長,怎麼著在絕境裡也是個大人物。沒想到大人物是真的,窮倒也是真的。
“開玩笑的。”她抬起頭,直視著健美冠軍一樣不用往身上抹油那大塊肌肉都在日光燈下發亮的亞度尼斯。“你跟息寒亭一樣都是‘美學’的行刑官吧。息寒亭都跟你說了什麼,或者說,她還有什麼是沒跟你說的。”
“你倒是挺有膽識。”亞度尼斯哼笑了一下,“她跟我說,支配者‘瘟疫’把厄爾庇斯病毒種在你身上了。”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你能夠得到厄爾庇斯病毒還不夠嗎?”說到這裡,亞度尼斯似乎是有些情緒激動。“‘瘟疫’的試煉場是出了名的刁鑽,多少人第一次就折在那裡了。而你,你不但活著回來了還見到了‘瘟疫’本人,她親自給了你能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個新人有多好運?!”
竟然隻是這些嗎。秋盯視著他激動的神情,心緒一時有些複雜。
雖然說暴露了一項能力是讓人有些憋屈,但相比起來這也沒什麼了。她原本已經做好了被全絕境通緝到死的準備,因為可想而知,她秋是“黑暗”的行刑官這件事情一放出去,有多少人會趁著她剛起步而將之扼殺在搖籃裡,從而達到讓黑暗徹底輸掉賭注的目的。
沒想到息寒亭竟然沒說出來。
她不知道息寒亭究竟想要乾什麼,但是光衝著這一點就對她感恩戴德秋也是不屑的。息寒亭利用信任蒙騙她是不爭的事實,這跟所處對立陣營倒也沒多大關係,秋能夠理解她的立場,但僅僅也到此為止了。
秋:“兩位還待在這裡乾什麼?是想加入臨淵嗎?那可要先填信息表才行。”
“喂,秋,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已經做好了自己的選擇,不加入我抱琴了是嗎?”
“是。”
“好、好。”亞度尼斯陰冷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隨後一拂衣擺轉身離去。“做好與抱琴成為敵人的準備吧,小菜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嘿,嘿,彆看我,我就是個來湊熱鬨的。”赫威投降般舉起手,“那麼,我也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