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啊,廣播小姐。”之前有幸在醫務室因為秋的通知而躲過一劫的青年和善地朝她笑道,他是屬於捉人一方的行刑官,現在為以防意外正站在離另一隊相對有些距離的區域內。“認識一下吧,我是羅生,這是我開的……哦。”
他剛說到一半,一股巨力猛地撞擊上透明的屏障。羅羅可怖麵容就緊貼著一層透明薄膜與其中的人們對視,女人裂開血盆大口,露出內裡的一口黃牙來。“嘻嘻嘻,大家都躲在裡麵乾什麼呢,是不想出來陪羅羅玩嗎?快出來,不然羅羅就要親自一個個進去找人了哦。”
“放心,我的屏障無視一切物理攻擊的,她進不來。”叫羅生的青年旁邊,他的同伴抱著手臂帶著幾分自傲道。果然,下一秒見沒人應答,羅羅扭曲著舉起鐵拳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在透明的薄膜上。而那恐怖的力道卻好像是被什麼物質吸收化解,依然牢牢穩定在地麵上沒有顫動一下。
砸了幾下發現這確實是憑她之力不可能破開的東西,女人細縫般的眼睛裹挾著深層惡意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隨後又變臉似的嘻嘻嘻地笑著轉身離去了。
“乾得漂亮兄弟。”羅生拍拍同伴的肩膀,重新回頭看向秋。“我稍微解釋一下吧,如你所見意識到遊戲的問題之後,我們這些人思考了一下決定暫時聯手,畢竟這是能夠將傷亡降到最低的情況。你也知道的,在這條船上等於所有人都被迫綁定在了一起,你救彆人就是在救你自己。”
“他的屏障最高擴展可以容納五十個人,”羅生說,“我們等會就要去廣播室,繼續去完成你之前做的事情爭取能救一個是一個。等到屏障達到最高限度五十人之後,那時候天差不多也應該亮了,我們已經說好了,我們捉人的一方願意放棄這次獲勝的機會來和你們合作以實現‘自我拯救’,你怎麼看?”
“我覺得不錯。”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現在去廣播室。”
有了羅生同伴的屏障,他們這一行的十幾個人相當與是在遊戲中無敵的存在,除非外麵的人有什麼特殊手段能力來破開這層保護罩。秋欣慰於還是有腦子清醒的人能夠認識到問題所在的,而一旁作為捉人方站在一邊的赫菲斯托斯卻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嘴角上翹的弧度。
“你說,鑄匠赫菲在笑什麼啊?”莊曉走在她身邊輕輕拉了拉她衣擺,秋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她,道:“我怎麼會知道,要不你去問問他?”
“我才不要,”莊曉回了個難以言喻的眼神,“誰不知道鑄匠赫菲喜怒無常性格怪異到極點,偏偏那些看他不爽的人又打不過他,萬一他到時候正好發病把我打死怎麼辦?”
“也不至於吧。”
“唉,你還是沒經驗。”
一行人重新上樓走回廣播室,圍著的人群都已經因為“鬼”的到來而分散四處,秦九淵也不見了蹤影。羅生小心翼翼地挪開堪堪隻剩一個角掛在上麵的門板,掃視一圈發現廣播室裡確實沒有人,隻是等到他們走進其中才發現,監控投屏的電源早就已經被人給砸了。
“嘖,我早該想到的,羅羅既然已經發現我們可以通過監控‘作弊’,那就必然不會再讓它們保留下去了。”
“呃,我可以試試看。我懂一點機械,如果不是破壞得太徹底的話我可以修。”人群中,一名躲藏方的戴眼鏡男人猶豫著開口道。於是人們紛紛將位置讓給他,在老梁的點頭確認中,他也給自己打了個氣從空間裡摸出工具開始搗鼓起來。
目前來說,這已經是結束這場遊戲的最好解決方案了。秋靠坐在離大門幾步路遠的地方,她手中掂量著一把臨時從隊友那裡借來的匕首,目光放遠沉默了良久。
“想什麼呢,不開心嗎?”莊曉遞給她一瓶飽腹能量液,她道了聲謝在危險感應沒有發出警報的前提下仰頭喝了下去。直到現在,她還是不太能夠習慣這種各式各樣的“能量補充劑”,即使是食堂裡被麵癱廚師燒得一塌糊塗的魚,在她看來也比這種冷冰冰的藥劑要好。要說原因?可能是因為某種多餘無需的思鄉情切與留戀人間“煙火氣”在作祟吧。
莊曉倒是目光沉沉地看著秋仿佛全權信任地飲下自己遞來的藥劑,她沉默一會,隨即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上來。“對了,等會的話可能會派人出去尋找外麵剩下的行刑官們,到時候你和我一組吧。”
“我都行。”
正這樣說著,那邊一陣小聲歡呼,原來是監控屏幕被修好了。雖然顯示器上還是有不可修複的閃屏與斷斷續續的雪花,但是比起摸黑生存的情況已經要好了太多。
“唔,我看看,那巨人現在是在頂樓下方客艙的位置。那裡前麵有一個行刑官,但是估計現在趕過去的話也來不及了。”羅生摸摸下巴逐步分析著各處的情況,秋走到監控屏幕前,找了一圈都不曾覓見秦九淵的身影,想來是正處於哪個監控死角。
她突然眯了眯眼睛,看見了一塊區域中趴在懸梁上正對著攝像頭下方的柳青。不知什麼原因白禾溪再次從她身邊消失了,單薄的女人此時正顫顫巍巍地趴在欄杆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一下。而頂層羅羅一掌將那名行刑官打成肉泥,此時前進的方向,就正對著柳青所在的雜物室!
“我看到我一個朋友了,我得去通知她!”秋這樣說道轉身就想往雜物室的方向跑,下一秒被那名擅長機械的眼鏡男人拉住往手中塞了個什麼東西。
“呃,這是、是我自己做的,通訊接收器。”似乎是不擅長與異性說話,男人結結巴巴地比劃著無線耳機形狀的通訊器。“你把它戴到、呃、耳朵裡,就能連接到我們這裡,和我們保持通話。你、小心一點。”
“好的,謝了。”
“我和阿芙一起去,多個人多個照應。”如她之前所說那般,莊曉也隨即站了出來。
老梁卻皺了皺眉。“還是找個相對能夠應付這事的人吧。”可能是顧及到他們是同組隊友的原因,老梁說得相對隱晦。可他言下之意所有人也都能夠聽出,無非就是覺得莊曉不夠格怕拖了後腿。
莊曉笑了笑,臉上竟也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憤懣不滿情緒來。
“我們都知道在場的所有人可能都不是那女人的對手,所以從這方麵來看無論誰去都是一樣的,無非是能夠在她手中堅持多久的問題。但是我們的任務並不是要去和她打架,而是躲過她成功將外麵的行刑官帶進來,所以我認為我可以跟阿芙一起去。”
“我也覺得她可以好了就這樣吧沒時間了。”見羅羅的步伐越來越接近雜物室,秋實在是沒心情跟他們來討論誰夠不夠格的問題。由於自己的子母刀現在暫時還在秦九淵手中,她握起借來的匕首繞過眾人就向外衝去。
身後,莊曉也連忙緊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