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虧大了(1 / 2)

“所以……我注定沒有了活下去的機會,隻這樣嗎?”客廳中,葉情坐在秋玹對麵,眼神放空看向木板上的一個黴點,隔了好一會才這麼道。

她用的是“我”,而非“我們”,所以從一開始起她就沒想著要與陳皮那些人為伍。也是,在一開始她不與新人們抱團,可以耍零心機手段讓人注意到她,以此換取更大的求生可能。秋玹其實對這類人還蠻有好感,也相信給她一個機會能夠走得遠,若不是因為柳青必須要救,可惜……沒有可惜。

“不定也有,不過要靠你自己爭取。”最終,她這樣道,“現在不是還沒有到絕路嗎,就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了。”

葉情沉思了一會,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沒有自己去哪,隻是懷著一股堅決走出了房門。秋玹看了一會也沒勸,簡單跟秦九淵了一聲自己也出去一倘會回來,就後腳也同樣走出了休息室。

“嘿,”她在轉角叫住葉情,從隨行空間裡掏出自己在絕境買的那把機械槍放在她掌心。“無限量子彈,直接瞄準開槍就可以了,這就當是還你給我的那把匕首了。還有,下次買刀的話不要再買這種華而不實的了,這玩意砍兩下都能卷口。”

“行了,去吧。”她拍拍葉情肩膀,也沒再看那個一直以來擁有良好心理素質的富家女孩子臉上的神情,轉身往反方向走了過去。“雖然我現在這種話很站著話不腰疼很不要臉,但是我還是想,我希望你能活著。”

葉情一言不發地握緊了手中槍管冰冷的外殼,她目光追尋著那道慢吞吞走得像老太太遛彎的身影,直至身影徹底隱於黑暗的籠罩,再看不真牽

她轉過身,與那身影走向了相反的道路。

另一邊,秋玹走到一半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心疼她的那把機械槍。當時是抱著能用個好長時間的心態咬咬牙買得品質較好的一把,花了她足足200個通行幣,這200還是她死皮賴臉從臨淵的金庫裡賒賬賒來的,畢竟臨淵這破公會本身就窮得要死。

算了算了,就當積德行善。

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卻在目光瞥到葉情的那把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匕首上時,又麵色猙獰了一秒。

虧大了。

……

在臨近船長室的階梯上,她又碰到了那個叫做“阿瑟”的大副,身穿全套筆挺製服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是剛從船長室走出,看到她時愣了一秒。

“你也是來找船長的嗎?”

“‘也’?還有誰也來了?”

“和你一樣的人,你們不都是同伴嗎?”阿瑟奇怪地看了秋玹一眼,好像不太明白這些行刑官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聯存在。

“一半一半吧。”秋玹嘟囔著,也抬腳跟在他身後走進了船長室。“我得提醒你們一聲!”男人突然在前麵開口道,“船長身體不好,他如果提出了什麼要求你們依著他就是了,千萬彆再氣他了。”

“知道了。”

敲了敲門推開,一瞬間房間裡的人目光全都聚焦於她身上。秋玹頓了頓,在一張張臉上掃了一圈,原以為這個時候會來找船長的也就是焦關城他們那群人了,沒想到還有新麵孔。

“來了,”船長倒是一視同仁,招招手讓阿瑟繼續替他掌舵,右手將一邊的瓷杯揣在了手鄭“坐吧,那裡還有個位置。”

唯一一張空下的椅子旁邊,秋玹看到了一張同樣驚訝的麵龐。

“挺巧。”她頂著一屋子人或打量或懷疑的視線走過去,與那個叫阿霖的女人簡單打了個招呼。阿霖整理了一下麵部神情,也跟著點零頭。

老梁忿忿看了她一眼,直到現在他肩胛骨上那道被秦九淵劃出的傷口仍在作痛,不過秦九淵倒沒有什麼,他真正氣憤的是秋玹今早上真真正正對他與瑞依起了殺心——如果不是他及時喊了認輸的話,他毫不懷疑她的那把邪門短刀會絲毫不帶猶豫地捅穿他眉心。

可到底是顧及著這裡人多眼雜,又心有餘恨地瞪了那邊一眼,轉過頭去了。

“難得你們都有空咳咳咳……”船長喝了口水,咳了兩聲又喝了口水,一反一複之間才悠悠開口:“有什麼想要問的問題就問吧,你們都是好孩子啊,咳咳咳。”

幾人對視一眼,最終焦關城率先開口。“是這樣的,我們最近一直在留意新上船來的人員,但是並無發現什麼不妥,也並沒有誰看起來想要對船隻不利。您這邊還有沒有什麼關於‘它’的線索,或者是如果有懷疑的人選我們又該怎麼分辨呢?”

他這問題倒是問得巧妙,可之後船長的回答才是讓人大跌眼鏡。

船長:“我也不知道。”

無論在座成員有多麼不爽卻不能對著船上人員——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船長——撒氣,秋玹身邊坐著的阿霖清了清嗓子,也接著開口道:“那麼請問為什麼會選中了我們這些人呢?”

秋玹心裡咯噔一聲。

好在下一秒,船長慢悠悠地拿袖口擦了擦杯子邊緣,道:“這是‘規則’按照算法選出來的,我也不能插足。對了還有,咳咳咳,我隻是‘感知’到了船上有不好的東西混進來了,至於這‘披著人皮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事實上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者你們可以咳咳咳……試試看釋放靈魂。”

“好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嗎?”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阿瑟出言,話語間顯然是有了趕饒意思。在座眾人不甘心這樣空手而歸,可卻也毫無辦法,老梁輕咳一聲示意著在場所有接到這項任務的行刑官到旁邊找個會議室繼續談,眾人接受了這個提議,於是紛紛起身離座。

“你不走嗎?”

由於坐在最裡麵,阿霖倒數第二個站起來走出門,注意到依舊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的秋玹問了一句。後者麵不改色地注視前方,道:“我還有點事要跟船長,你們先過去吧。”

阿霖皺了皺眉,卻還是沒什麼,最後一個走出帶上了門。

“你還有什麼事,我過了船長身體不好需要休息。”明明已經下了逐客令,見秋玹還是不識好歹地坐在那裡,阿瑟看上去有些生氣。船長笑著阻止他的動作,又低下頭喝了口水,“怎麼了嗎,我的孩子?”

“就是有些不明白你的話,”秋玹虛心求教,“釋放靈魂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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