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嗎,她穿這個過來體檢?”
7點45分的時候,秋玹跟伊森站在了主城中心醫院的門口,原以為提早了十五分鐘足夠了,沒想到有些人竟是從五點多就開始在醫院門口排隊。
剛剛那個路過他們身邊並趾高氣昂地瞥了秋玹一眼的女人,看行為舉止應該也是個來參加《直播遊戲》的選手,可竟然穿著一身複古式洛可可風格宮廷禮裙,厚重寬大的裙擺簡直要撐到天上。
“穿成你這樣的才奇怪。”伊森看了眼她身上的背心跟工裝褲,又朝人群熙攘處努了努嘴。“怎麼說這也算是進組的第一天,當然要好好打扮一番給人留下第一印象。”
秋玹:“我們家窮沒有錢買新衣服穿。”
“行吧。”
大概數了一下,後麵應該不會有比他們來得還要晚的人。那麼這一期的直播遊戲初始參賽選手就一共有十二人,此時都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談笑著什麼了。
而那個他們第一個看見的穿宮廷禮裙的女人,竟然還不是人群裡最惹眼的一個。如伊森所言,每一個人都從頭到腳地將自己裝扮起來,女性臉上畫著細致繁複而誇張的妝容,風格更是從複古華麗一路演變到電子質感,更有男性打扮成結合斯巴達勇士式的仿製戰甲,厚實的肌肉上繪了層層風格迥異的圖騰。
這還是個選美節目了?
秋玹有些看不懂來自不同世界位麵的審美,更是摸不透那些完全白塗彩妝的底下到底藏著怎樣的麵孔。伊森說著“不能表現得太不合群”便拉著她走過去自然融入人群,在一個姑娘二十厘米長的七彩假睫毛一度戳到她臉上後,秋玹笑了笑,徹底閉上了嘴巴。
8點整,一個戴著透明眼鏡鏡框的男人走進了他們的視野。
一直以來身邊不乏有圍著看熱鬨的人群,可是自那個男人以及他身後的工作人員出現之後,圍觀人群便被安保人員“禮貌地請出去”了。後來她才知道這一天《直播遊戲》工作組的人包下了整棟醫院大樓,就為了清場來給他們完成體檢分析報告。
財大氣粗啊。
根據之前得來的信息,秋玹原以為《直播遊戲》正在慢慢走上下坡路,沒想到這背後支撐著的勢力卻始終不容小覷。
“歡迎,歡迎各位參加我們的第2077期節目直播,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直播遊戲》的主編劇暨副導演,旌川。”
男人氣度不凡地背手站在人群麵前,十分斯文地笑了笑,半邊透明的鏡框在日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弧度,半點看不出是那個曾經臭名昭著《直播遊戲》的總編劇。
“相信各位都已經了解了,今天呢,算不上節目的正劇,隻是一個體檢環節加上節目組對各位身體素質情況的初步了解罷了。所以用不著那麼如臨大敵,等會節目組會發放給每人一張表格,你們自行前往各科室做完檢查並且填完這張表格就可以了。全部項目完成之後,將表格交還給節目組,就可以自行離開前往安排好的酒店入住了。好了,廢話就說到這裡,那麼,我們第一次拍攝時再見。”
叫做旌川的男人單手輕放胸前,做了一個標準的禮節。隨後,就如同他剛才說的那樣,有工作人員上前給他們分發了一張表格,接著偌大的醫院裡就隻剩下十二名參賽選手以及負責的檢查醫師了。
秋玹翻手看了一眼那張表格。
上前陳列著的需要體檢的項目竟然還挺多,有常規性她能夠認出的心肺檢查或是五官科檢查,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諸如精神力鑒定、瞳孔顏色等等等等。
“也就是說體檢完這一天就算結束了?”她扭頭去看伊森,金發的男人朝她點點頭,道:“你是想要跟著大部隊一起還是獨自去做檢查?”
“低端文明來的土包子還想組隊呢?”一個略顯尖利的女聲響起,秋玹皺眉看去,發現是那個穿著湛藍與透明色交織的由一串串代碼組成皮衣的女人,此時正嗤笑著伸手撥動著耳邊懸浮著的迷你機器人,眼神輕蔑地看來。
看起來又是個曾經來自星際時代的行刑官。
秋玹雙手抱臂沒有說話。
隊伍中有一個身穿巫師袍的女人聞言咬了咬下唇,終是縮進了人群中沒有說話。而秋玹注意到,十二個人中,除了這個女人與另一個打扮同樣帶有數字元素的男人在咄咄逼人之外,其餘的八人則神色各異地選擇站在人群中看戲。
已經隱隱有了小團體的趨向。
“各個文明是一家,團結友愛靠大家嘛。”伊森笑眯眯地探出個頭,手中的紳士拐杖輕輕點了點地。“大家都是來自於同一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何必因為一個遊戲而搞分裂呢?你們說是不是呀。”
和諧友愛大家庭絕境,今天長見識了。秋玹暗暗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還是沒有說話。
“嗤,真是什麼人都有。”那個手拿代碼組成魔方的男人輕蔑地對著伊森翻了個白眼,手一伸往身後招了招,“走了巴頓,不跟這些低端人類計較。”
女人同樣跟了上去,同時也從人群中拉走了另外兩個打扮前衛的行刑官。一樓大廳中此時隻剩下了秋玹伊森,以及五名被剩下的行刑官。
秋玹瞥了眼他們身上的裝扮,發現都是類似於中世紀仿古或是偏後現代式風格。看來這次的小團體是以文明發展速度開始分裂的。
身邊伊森聳聳肩,撐著紳士手杖歪頭跟秋玹說著悄悄話。“嘿,你覺得那個男的怎麼樣,看樣子應該是力量選手,我們可以跟他組隊。”
“現在就開始組隊了?我記得這是個單人選拔節目。”
“你到底有沒有看過這類的真人秀節目啊,”伊森咂舌,“最開始最跳的那個人必淘汰,最開始不跟人組隊最孤僻不合群的人肯定也必先淘汰。”
秋玹歎了口氣,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下巴點了點某個方向,“那麼那個女孩子怎麼樣?”
“遠古時代的巫師,你認真的?”伊森順著瞥了眼瑟縮著看起來十分敏感的女孩,剛一接觸到他的視線女孩就飛速低頭將臉埋在了寬大的袍子兜帽中。“不是我說什麼,靠譜點行不行?”
“你們以為我們是什麼,挑剩下來的白菜嗎!”一道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那個肌肉厚實活像座小山的男人隔空朝他們揮了揮紋滿圖騰的壯實手臂。“誰稀罕跟你們組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