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在等他(1 / 2)

不知是不是瘟疫病毒或是亡靈刀的影響,無數死靈枯骨盤旋呼嘯在這片星河中,但是因為詭麗絢爛的星雲晨輝襯托其旁,這衰敗的象征倒反而不顯得陰森可怖,連死亡都變得浪漫起來。

秋玹置身於萬丈懸河,她的身體她的思想她的靈魂,便在這一刻與那片碎光融為一體。

“看到了吧?應該看到了,是不是像宇宙星河一樣的空間?你往前走,繼續走,就能夠看見了。”耳畔,那名檢查師仍在喋喋不休,秋玹順著繾綣浮輝往前走,像是一直要走到時間的儘頭。

而在群星璀璨的最深處,卻什麼也沒有。

“嘿,年輕人!往哪走呢,到了呀已經!”檢查師看著機器上顯示的數據喊道,半晌又疑惑地皺起眉頭喃喃自語。“不應該啊,按理說到這裡就可以檢測出結果了啊,為什麼還是沒有顯示?”

秋玹卻對此置若罔聞,她出神地盯著群星儘頭那一團湧動著的黑暗,那裡麵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卻又像是凝聚了萬物而啟的深淵背麵。

直到看得眼睛都有些發澀,她回過視線,不再去刻意注視那團黑暗。

“好了嗎,可以結束了嗎?”

“等等,你再等一會,不對勁。”那邊傳來了檢查師搗鼓機器的聲音,“應該是機器出了點問題,稍等,我馬上修複。”

秋玹嘗試著往回走了兩步,卻發現無論怎麼走她都一直置身於那片黑暗當中。來時的璀璨星河與無邊死靈都在瞬間消失得無窮無儘……不,不是消失,它們仍在那裡,隻有她被困在了這片濃稠深沉中罷了。

她就站在那裡,濃稠的黑暗將她層層包裹。秋玹忽然就想起在她小時候其實是特彆怕黑的——這很正常,大多數的小孩都怕黑。

她尤其害怕黑暗,每晚一個人睡覺時總會在床頭開一盞燈,即使因為這事被她媽罵了好幾次浪費電。但她就是害怕,她害怕黑暗中未知詭譎的怪物,害怕無儘的黑暗會將她吞噬,害怕她平日荒誕夢境中的種種可怖成真成型借著黑暗的掩飾來傷害她。

後來……對啊,後來怎麼樣了呢?

後來大概就是小孩子總會長大的,而當彆人開始認定你“已經長大”了的時候,“怕黑”就成為了一件難以啟齒的幼稚事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當秋玹開始隨著年齡慢慢成長,怕黑便也就成了一件對於過往的笑談。

特彆是如今她卷入絕境成為了一名行刑官之後,每一件害怕的事情都有可能成為日後轉向攻擊你的軟肋,便也就沒有了什麼特彆尤其害怕的東西。

秋玹慢慢在黑暗中坐了下來,睜著眼睛等待著檢查師的結果。

“呃……機器壞了,年輕人。”

穿著白袍的檢查師抹了一把額上沁出的汗珠,又不死心似的搗鼓了兩下,發現確實是零件報廢。他嘖了兩聲,扭頭去看已經從精神空間抽身的秋玹。“這樣吧,你先去檢查其他的項目,我這邊會跟公司反應讓他們來修,如果今天修不好就隻能改天了。”

“行,那我走了。”

秋玹拿回自己的表格,簡單點頭打了個招呼推門走了出去。一出門迎麵撞上之前碰見的宮廷禮裙和女巫燃,她沒說話,擦身而過後走進了第二件檢查室。

之後她跟伊森在五層的電梯上碰頭,零零碎碎做完了表單上的所有檢查,那個所謂的測試精神力的機器還是沒有修好。於是他們走過去將表格交給負責的工作人員,剛想要踏出醫院大門時卻被人攔住了身形。

其貌不揚卻穿著著華麗而誇張銀白色西服的工作人員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兩位選手,先彆急著離開,是這樣的。每一期的《直播遊戲》開啟前我們節目組都會免費為每名選手提供武器升級與保修服務,這也是為了節目的精彩性考慮。”

武器升級?

秋玹皺皺眉,幾乎就快要下示意地護住自己的寶貝短刀喊著“讓他們滾遠點不要對我的小寶貝下手!”,她輕咳了一聲,道:“自己放棄這次機會行嗎?”

“這……”工作人員為難地皺眉,“可是根據你之前與節目組簽訂的協議來說,接受節目組提供的提升戰力機會是須行的義務。”

一隻手臂橫執到了她與工作人員麵前,伊森笑了笑,“那就麻煩你們了。”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把貌不驚人的小匕首,而非在模擬戰場中秋玹看見過的那柄紳士手杖。秋玹挑挑眉,手腕一翻同樣把那把機械槍交了出去。

約定好第二天會有人過來送升級完畢的武器的時間,他們轉身走出了中心醫院的大門。伊森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呼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就像是終於放下了一直以來繃著的神經一樣。

下一秒,他飛快打開手腕上的智腦,指尖在眼前滑動著什麼。

“應該要再等一會投票結果才會出來,我們出來的太早了。”

“投票結果?”秋玹皺皺眉,“什麼投票?今天不就隻是體檢嗎?”

伊森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訂完了去酒店的車後將眼前的投屏共享到秋玹的設備上。幾乎就在下一秒,秋玹在投屏上看見了自己的臉。

“……”

“真不明白那個戴狐狸麵具的女人為什麼要跟著阿布,想要找靠山的話巴頓那行人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你傻啊,那群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不過為什麼在那個冷著臉的女人測完之後機器就壞掉了啊,是不是節目組有什麼新的預謀?”

“有人注意到拿紳士手杖的那個哥哥了嗎,他好帥呀嘻嘻嘻。”

“看起來長了一張會吸毒的臉……”

秋玹凝眉掃了個大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這場節目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直播到全球共享網絡上了,難怪那些選手們明明隻是體檢也要一個個打扮得像參加選美。

而且這麼來說的話,那豈不是他們體檢時的全部細節跟身體各項素質分析都也已經公開給全世界了嗎?

她抿唇,又在心裡給《直播遊戲》記上了一筆。

坐上了懸浮車,伊森注意到身邊人不似作假的反應也估摸著反應了過來。“不是,我說,你該不會真的事先不知道這次的體檢也是一場直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