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葉,與雨林區深處的瘴氣群共生,被萊姆村民發現並引種以此來獲得抵禦毒氣的方式。那時在還未進村的時候,秋玹發現那些人能夠無視稠密瘴氣在雨林中行走就是因為這種植物。
隻不過,燃是因為原生世界的特殊性所以知道並且隨身攜帶鱗葉,而那個一心想要加入墨放陣營的男人又是因為什麼?
那天在叢林深處,秋玹親眼看見他視若無物地行走在瘴氣中追殺莉娜,後因為被自己打斷才不得不匆忙離去。可惜後來莉娜還是死了,而那個男人之後也沒再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舉動來,就是不知道今早兩人的失蹤跟他有沒有什麼關係了。
燃隻簡單瞥了一眼那一小片種著鱗葉的土壤,就確定了是那種植物。她輕輕對著秋玹點了點頭,道:“那就是鱗葉,不過還沒有完全成熟……你要嗎,我這裡還有一些。”
“好,謝了。”
他們最後看了一眼開始氣急敗壞的負責人與漠然的黑臉村民,似乎是注意到秋玹盯著他們的田畝時間太長,那村民回過頭來警告似的狠狠瞪了她一眼,最終在燃的蹙眉下轉回了視線。
正當他們準備抬步往回走的時候,不遠處的另一片土壤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嬰兒般的大聲啼哭。眾人一驚,黑臉村民驟然沉下了麵色,大步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隻見本來黝黑的土壤之中,竟開始翻湧出一節節藕白色的根狀植物,其上方縱橫交錯的紋理徑直組合出了一張嘴來,此時那嬰兒啼哭般的大叫就是從那些怪異植物口中發出的。
“現在根本沒到成熟的季節,它們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的!給我抓住埋回土裡去!快點!”
正在各處乾活的村民連忙火急火燎跑去抓這種四散的怪異植物了。秋玹問燃那是什麼,這下見多識廣的女巫卻為難說道這並不是屬於那個時代的植物,所以自己也沒有見過。
“彆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身側,喬握著攝像機猶豫再三,突然輕輕朝著一個方向咳嗽了一聲。秋玹下意識看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對著那個方向的人群角落,那個一心想要加入高端位麵陣營的男人正在往口袋裡裝那些還未成熟的鱗葉。
“喂。”
巴裡整個身子一僵,條件反射地止住手中動作回頭看向聲源。
其餘人都已經離開了這片區域,男人四周環顧一圈,隻看見了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啼哭植物上的部分製作組成員與手忙腳亂抓植物趕走外人的村民,以及,那個出言阻止他的,一副病容的姑娘。
男人眯了眯眼睛,從身後的箭筒裡抽出了一支尾端塗著紅顏料的箭。
他也沒有舉起弓弦,隻是料定了秋玹終將無所作為似的那箭尖抵著對方的胸膛。“如果你敢告訴那些低等人類,我會殺了你。”
“是嗎,”秋玹垂睫看了眼利箭的尖端,“你也配?”
巴裡氣極反笑,“我可是都聽說了,你這病起碼要持續一周的時間吧,現在還有四天,這點時間,足夠我殺死你無數次了。”
“喂!你們還待在那裡乾什麼?趕緊滾!”另一邊,村民們還不容易解決了啼哭不已的植物,而製作組那邊見再拍不到什麼有料的畫麵再加上選手們都離開了,也自行不再去觸村民的黴頭。一時間,秋玹與巴裡反而成為了留到最後的人。
秋玹回頭去看怒氣衝衝往這邊趕來的黑臉村民,突然手一抬砸了一枚布偶。
“你乾什麼?!”
巴裡下意識揮手反抗,而瞬間出現的一頭絢麗七彩長發的女人卻麵無表情地用發梢纏住了他手上的利箭。男人右手用力,就聽見那個站在“江北鶴”身後的人說道:“喬剛才可是把你偷東西的視頻都拍下來了,隨時都可以拿給那些村民看。你當然也可以試試在此之前同時殺了我們兩個,但是你做得到嗎?”
“於是現在你可以選擇,告訴我莉娜的屍體在哪裡,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巴裡冷笑著掙開纏繞發絲,抬手將弓頂刺入了布偶的胸膛,“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倒是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殺了你那個跟拍攝像師!”
喬大驚,拎著攝像機就飛速撤離他的攻擊範圍。巴裡的箭頭接踵而至,下一秒又是一個“江北鶴”憑空攔在喬的麵前,無風自動的七彩長發凝結成蛛網密實地將喬護在中心。
就是這一下,他失去了最後在這裡殺死喬的機會。
秋玹踱步走向那個黑臉村民,在對方嫌惡的目光中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說什麼?”
“等等!”巴裡握了下拳,冷聲道:“我告訴你。”
“就在這說。”
“……”男人吐出一口濁氣,頂著黑臉村民愈發不耐的目光,道:“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不然還能有誰?你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喂我這裡剛剛拍到了一點好……”
“我說了人tm的不是我殺的!”巴裡怒吼出聲,盯著秋玹的眼白中帶著點汙濁的紅血絲。“我承認那天晚上我確實是想趁亂殺死她的,但是沒想到剛聽到動靜那女人就自己跑了出去。我緊跟著追出去隻來得及一箭射殺了她的跟拍攝像師,但是那女人沒管身後的動靜自己跑出村了,我……身上沒有鱗葉了,跟不出去,不知道她最後是怎麼死的。”
黑臉村民臉色沉得嚇人,他目光在巴裡與秋玹之間交疊了兩圈,怒道:“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我說過了,這裡不歡迎外人!”
秋玹從他身邊離開,一手拉上了喬的手臂確保他不會被突然偷襲。
“那個攝像師的屍體……是你拖到邊緣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