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裡,在距離秋玹逃離醫療室的四五,她成功憑自己的行為讓大半個監獄的人見到她宛如見到獄中村霸大鵝。
她開始不厭其煩地去找任何一個看到的a區犯人挑戰,開始的時候a區包括其他犯人都會驚訝期待,慢慢的下來也就麻木了。雖是挑戰,在每次即將決出勝負或者是秋玹看自己快要受傷之際她都會懸崖勒馬停止,中斷抽身得極其及時,突兀到讓每一個正在酣戰的a區犯人恍惚摸不著頭腦。
這樣的pua行為持續到後來,連一向積極主動找人挑戰變強的斯洛都開始受不了她了。大家之間實力雖然還是差了一截,但架不住她實在是太滑也太煩了,全都要提防著一個神出鬼沒的人冒出來找你打架,然後剛打到激起熱血沸騰的時候又抽身拍屁股跑了,是個人都受不了。打又打不死,躲又躲不掉,本來a區在監獄裡絕對權威的地位現在變成了看到秋玹一來轉身就走的地步。
a區都這樣了,其他區的受害者自然不用。
都c區翻盤獲勝是最容易的,但事實上處於底層的d區才是最容易拿分的——隻要有辦法能贏。跨區一個頭500分,再跨一個區1000分,還是那句話,隻要有辦法能贏,d區在積分上根本不用擔心。
除了團隊賽以及老大挑戰這種形式有著特殊規則或者限製,其餘時間簡直是無視規則的堂。
——既然其他的區可以明目張膽暴力壓製,那為什麼d區不可以?
現在秋玹每要做的事情,就是變著法子帶著d區的一眾犯人在監獄裡招搖過剩如果隊伍裡有人指認出某個其他區犯人就是當時從d區手上拿了人頭積分的,秋玹就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上去乾他。
體力不支沒關係,實力有差距也根本不怕。有科林跟神父這兩個控場輔助,虛弱禁錮aoe往人身上一套,剩下的人乾就完事了。就算實力差距再大,在這樣的人海戰術下也根本撐不了多久。
他們d區彆的沒有,就是人多。
如果不是因為至少還顧及著麵子和尊嚴,其他犯人怕是要跑去跟獄警告狀d區太他娘的欺負人了。但是沒辦法,現在看來不是連a區的那幫人也被攆得毫無脾氣,他們這些人就更做不了什麼了。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其他區的人也聯合起來像是d區抱團這樣集合攻擊d區,他們不是沒有試過這樣的法子,但是單打獨鬥久了,很少有人記得,d區老大身上的瘟疫在人群中是一件多麼可怕的存在。
開始的時候d區打得無疑是十分吃力的,甚至帶頭人身上頻頻見血,讓那些殺紅了眼的犯人更加興奮以為終於能夠製裁將村霸給除掉了。隻是在幾分鐘後,當人群中第一具倒下的屍體出現的時候,事態開始變得無法控製起來。
死去的同伴跟敵人重新“活”了過來,以另一種方式。
它身上攜帶著的病毒,成為了那參與混戰所有饒夢魘。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重新站起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到了最後,d區的人沒有一個再用得著動手,圍聚在一起將老大護在身後,冷眼看著人與屍體自相殘殺。
慘烈的一過後,除非是能夠真正有把握在最開始就將那人一舉擊殺,再也沒有犯人願意跟d區正麵對上。
d區現在走到哪裡都宛如蝗蟲過境,這樣的情況在之前是任何人想都不會想的場景。
積分目前來是沒有問題了,現在這個試煉場中還剩下的,就是主線任務以及“海神心臟失竊案”的調查真相。按照當時符嫪的法,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趁早整理出來名單然後叫人偷偷帶進監獄,而秋玹這邊查出點名堂了之後,他那邊外麵的調查也要繼續。
現在距離重生節清算活動結束,隻剩下四時間。
四是秋玹的底線,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四之後案子還是結不了,她就隻能放棄這一次的彩蛋任務。
“……可以告訴我嗎?”
d62的牢房裡,秋玹麵對室友坐著,室友不悲不喜沉默著,就好像那在醫療室裡因為吃醋吃到猛男落淚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
“因為我想要知道真相。”秋玹想了想,換了種法,“我現在對於這件案件表現得那麼積極不是因為我想要洗脫罪名出獄,我是出不去的,我隻是想要知道真相。”
她現在想想,可能室友在這個世界裡一直都對她冷淡也是因為這件案子。玄溟是被政府安保局的人以“看守不力”的罪名扔到監獄裡頂罪的,而如果沒有劇本“秋玹”偷東西的事情,他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所以可能是因為這個才一直不待見她吧。
她這次卻完全猜錯了。
室友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隻是一眼,又懨懨地垂下去低著了。就在秋玹以為他不會話聊時候,室友輕輕咳了一聲,垂著頭低聲道:“那在展覽館裡,我隻是看到了你將心……將鑰匙拿了起來帶走。之後你就被那個區長叫走了,你參加的那個宴會……我沒有資格進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室友這樣垂著頭以雖然很平靜但因為秋玹自帶的濾鏡就是顯得很委委屈屈的語氣出“我沒有資格進去”這種話,如果璐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諷刺她“你現在臉上帶著的慈母慈祥真是有夠出戲的”。秋玹輕咳一聲,也是顧慮到室友現在可能還在因為入獄埋怨自己,隻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嗯……那既然是我拿了鑰匙,為什麼之前鑰匙在你手裡,然後你又要將它再給我?”
陰影中,他的身型似乎是微微僵硬了一秒。
“……我撿到的。”室友的聲音微乎其微,“在我進到監獄安檢處的門口,我看見了,想著有可能是你掉的,就撿起來了。”
這個解釋還真是……
秋玹在心裡歎了口氣,也還是沒有逼問威脅下去。
鑰匙後來在誰手裡倒是並不重要了,現在的真相看來就是劇本“秋玹”本人偷了鑰匙,但是符嫪又並不可能,她完全沒有動機。那為什麼“秋玹”在當時已經跟荊棘玫瑰區長鬨翻聊情況下還是要去偷鑰匙,那的宴會上,“她”又到底見了哪些人,發生了什麼事?
切入口就在符嫪即將送來的那份名單裡,以及……她現在唯一能夠接觸到的最接近外麵高層勢力的人,監獄長。
不過話到這裡,她倒還是第一次看見秦九淵這個樣子。
以往的幾個試煉場中,雖因為重置記憶並且身上帶著被安排好的原住民劇本,彼此之間性格差異還是存在的,但不會像這次一樣差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