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反叛者(2 / 2)

說著,米莎就搖了搖頭。“我要是你,與其有閒心管彆人,不如擔心擔心自己怎麼辦。”

也是,太陽消失的速度遠遠大於她們跑動的速度,照這樣下去,在天色徹底暗沉下來之前,兩人是到達不了住所的。

米莎手腕動了動,掌心裡徑直出現一枚巴掌大小的飛行器。

那波動無疑是熟悉的,也是每個去過絕境的行刑官都會擁有的。

隨行空間。

秋玹搖頭笑了笑,這下心裡最後的一點疑惑徹底不見了。

“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米莎先把秋玹綁在飛行器上,再自己擠進她臂彎做出一副弱小新人被抓在手裡帶回來的樣子,聞言道:“說。”

“你跟那個光頭男人是之前就認識嗎?”

米莎:“不認識。”

秋玹徹底明白了,“演技不錯。”

“承讓,生活所迫。”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今天晚上吧,你睡覺,我自己解決。”米莎按了按指骨,“你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嗎,那今天必須要入夢了。哦對了,你逼我進廟這件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先欠我一次吧。”

秋玹笑了笑。

有了加速飛行器——雖然這玩意名字叫做飛行器實則就是一竹蜻蜓全靠秋玹臂力吊著兩個人的重量吊在它下麵飛——她們還是在最後一點時間裡趕回了住所。

一下地,米莎戲精本能上身,哽咽著拉著秋玹的手跟她說謝謝,多虧了她才能活下來,看得葉情一臉茫然。那個負責帶新人的光頭男人則沒有那麼好說話了,動作極其粗暴地扯著米莎手臂拽過來,當著人群麵就吼著“不是說了不要到處亂跑惹麻煩,當初就該直接殺了你!”

米莎極其大聲地抽泣了一聲。

秋玹:……嗐。

米莎不是新人,相反,她是個久經曆練的老手了。如果不是單純愛玩想要給自己加戲,老手在試煉場裡裝新人無疑就隻有這麼幾種情況:扮豬吃老虎、有仇敵在同一場試煉所以偽裝起來、不讓人注意集中在自己身上、或者,迷惑隊友降低警惕。

一般來說迷惑隊友降低警惕的做法適用於競爭敵對的試煉場,然而這場試煉擺明了是行刑官之間共同利益合作完成的,沒有理由要誤導隊友。

除非,隊友有彆的身份。

比如說,不懷好意混在人群裡的“鬼”。比如說,反叛者。

反叛者跟所有人利益相悖,有著不一樣的主線任務,通常是殺掉所有同行隊友自己獲勝。現在局勢下,米莎展現在她麵前的所有“疑點”,都在將米莎指向反叛者的位置。但是如果說,米莎不是新人,墓道裡也好,之前秋玹故意表現出被新娘蠱惑要打開窗戶也好,米莎都在救她。

昨天晚上米莎被硬逼進廟裡看到的,也是那尊男相佛。

米莎不是反叛者,那她所做的所有疑點,就都是在替一個人背黑鍋,被推出來吸引注意。

最後一個問題,她到底認不認識光頭男?

認識,代表他們兩個人是一起的,是在最開始就表演出來迷惑其他行刑官的,但米莎說,不認識。不排除她在說謊的情況,但是這個謊言沒有什麼意義,因為說了今晚動手,那麼過了晚上真相就會被驗證。

不認識,則代表,那個光頭男人的身份,隻有可能是反叛者。

米莎猜到了這事實,所以在一開始就裝成新人來迷惑試探。現在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什麼方法能夠提前知道一場試煉裡存在反叛者的身份,不過如果猜錯了這場裡其實沒有反叛者也沒有什麼關係,光頭男人一開始就在撒謊想要坑害隊友,這樣的人對於隊伍百害無利。

秋玹看了這邊一眼就收回視線,米莎這樣經驗豐富行事果斷的老手根本就不需要她去擔心。現在的主要問題還是葉情那邊怎麼樣了,今天下午的時候陳鳴有沒有去裁縫鋪。

沈驚雪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現在人多眼雜,等會晚上再交流。

經過了上午剝皮人的屍山血海,以及下午部分人又去村裡自找不痛快,這會大多行刑官都表示早點休息明天再說吧。這一天裡一共死了一名行刑官與兩名學生,目前為止學生的數量還剩下九個,行刑官則從十四人減到八人。

如果今晚米莎不失手的話,就是七人。

今天晚上剩下的人同樣分成兩堆,一間房屋裡四學生四行刑官,還有一間五學生四行刑官。

秋玹四人小隊同樣分在一起,於是四個人明目張膽趁著學生去洗漱撐了個隔音屏障出來,討論著今天下午的經曆。

“陳鳴下午確實去裁縫鋪了,她手裡也的確有求佛求來的紅布。”因為葉情跟進去被發現的概率太大了,而兩個人數量太多也有可能暴露,所以隻有沈驚雪一個人跟著陳鳴追到了裁縫鋪裡麵。“隻不過我總感覺,那老頭的態度很奇怪。”

沈驚雪摸了摸下巴,“明明之前是他一直說什麼要紅布做嫁衣,但當陳鳴真的把布拿到他麵前的時候,他看上去又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他們後麵還吵了一架,哦,是老頭單方麵罵陳鳴,陳鳴就抱著手臂一聲不吭。”

“不過最後老板還是把布拿走了,最後出店的時候陳鳴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看,我看到的就是這些了。”

想起了什麼,沈驚雪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看。“說真的,我就從來沒碰見過真討人厭的老頭。長成一副那種樣子也就算了,後來等陳鳴出來了,我又假裝是路過進他的店去看,結果他竟然把我給趕出來了!”

“沒有紅布進我的店做什麼?”裁縫鋪老板一雙墜在鬆垮皮膚上突出的眼睛瞪著沈驚雪,顯得有些悚人。“趕緊滾趕緊滾!都走開,所有人!”

“我要開始做嫁衣了。”

他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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