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叛道者家族(1 / 2)

異世漫遊指南暴風雪山莊第401章叛道者家族“一批暴民而已,三支執法小隊聯合出手,怎麼可能壓製不住?”虞棠頓了頓,抬眼以莫名神色看了她一眼。“不過那人倒是沒有說過尤西大人的情況,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轉角第五個攤位那裡問問。隻要價錢到位,那人還可以給你弄來尤西大人早上洗臉用的擦臉巾。”

秋玹:“……這就沒必要了吧。”

於是她乾脆在攤位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跟虞棠說著話,一邊遙遙望向那邊正在談著交易內容的亞力克山與紅發。

她突然想到什麼,貌似隨意問了句:“對了,你知道尤西的全名嗎,或者是背後的家族姓氏之類的。”

“尤西大人沒有家族。”現在正是地下黑市的休息時間,所以基本上沒什麼客人會到二層來,虞棠也這正好清閒沒什麼事情做,於是乾脆道:“這在卓爾城不是什麼秘密,尤西大人出身不是很好,是當初從貧民窟裡爬出來的。”

十幾年前,那時候食物還尚且有些最後的存餘,至少相當一部分數量的平民省吃儉用一點還是可以吃得上飯的。而對於另一部分,身上根本沒有存款的真正的“饑民”來說,他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地方,就是在城市角落裡幾處開辟出來環境臟亂差的所謂“貧民窟”。

這些地方是當時一個心存善意的領主弄出來的,每天都會定時派人過來發放一桶稀稠的米粥。雖然這東西也同樣填不飽肚子,每天也就隻有兩個大桶的份額,特彆是對於貧民窟裡那些相對孱弱的不能靠拳頭搶到食物的人來說,還是隻能餓著。

再後來災難越來越嚴重,就隻有一些領主家裡還能有特殊的培育方法種出糧食來。城裡的餘量吃沒了,而那位心善的每天都會接濟饑民的領主,也因為一次意外而過世。

原本靠著“貧民窟”勉強苟且活著的饑民徹底沒辦法了,於是當晚他們推出了幾個還算年輕身強力壯的青年,想著鋌而走險去地方領主的倉庫裡麵偷食物。

在這種世界裡竊取食物幾乎是最高的罪行了,你當街殺人沒人來管你,但你要是當街偷了食物,被抓到了大概率就是死。

但他們那時候也實在沒有辦法了,不偷的話會餓死,偷了萬一被人抓住會被打死,相較之下還是賭一把更能讓人死心。

他們唯一做錯的一個選擇,大概就是,將主意打到了彆西卜的身上。

事實上當時那批鋌而走險的饑民在趁著夜色摸進彆西卜的住宅的時候,沒有人意識到這裡就是傳聞中那位橫梁主人的地盤。

太輕而易舉了,那棟看上去十分低調不顯眼的府邸,周圍竟然連一隊負責巡視安保工作的騎士團也沒有。整片建築看上去竟就是一片死宅,如果不是零星從三樓窗口泄出來的燈火,他們可能都不知道這裡還有人住。

相對比其他那些大小領主無處不在的保鏢團來說,他們當然更願意偷這家的食物。

之後的事情沒人知道,總之那批饑民進入彆西卜的府邸之後,從那時起往後二十年,就再也沒人看到他們出來過。

隻除了一個人。

彼時麵黃肌瘦像根乾柴似的青年甚至還沒有一個像樣的名字,人們對他的稱謂大概就隻是一個極其敷衍的蛋蛋之類的稱呼,而當他從那座看上去清冷到詭異的府邸裡出來的時候,他擁有了自己的名字。

尤西。

他從破格被招入城市執法隊的騎士隊伍裡,到一路爬上唯一一處甲級橫梁的首席騎士長,隻用了五年的時間。

期間除了同一批跟他訓練的騎士,沒有人看到過這位尤西的真麵目。所以外麵經常有傳言說這位首席騎士長的臉在某一次任務中已經毀容,甚至達到了一種看一眼能夠做噩夢的程度,所以他才會總是戴著那副銀甲頭盔。

傳言真真假假,但是一旦傳得人多了,就自然帶上了點“信服”的意味來。

“可惜啊,”說道這裡的時候,貌美攤主滿臉遺憾地歎了口氣,雖說麵上是一副這樣的神情,但語氣倒也沒有絲毫變化。“隻要尤西大人不動手的時候,他就是卓爾城億萬少女的夢,畢竟誰不喜歡補貼豐厚的騎士呢?但一動起手來,再加上多多少少那些關於毀容的傳言,所以自然也望而生畏了。”

“為什麼?他動起手來很嚇人嗎?”

“你下次可以找機會去看看尤西大人出任務。”虞棠八卦似的朝秋玹招了招手,“你以為為什麼他會被人稱作是戰場上‘披著鮮血的銀色死神’?”

又開始了。

秋玹不動聲色將這令人無言的稱號撇到腦後,銀不銀色死神她不知道,她倒是知道那尤西打起架來像跟鱷魚比轉速。

“所以說,他是當初被彆西卜收養?或者說提拔的人?他沒有姓,隻有一個名叫‘尤西’。”

“大概就是這樣。”虞棠一次性說了一堆話,還是免費的消息,此時看上去有些倦意。“對了,我這還有酒,你要嗎?”

秋玹回頭瞥了一眼她攤位上那些看起來十分隨意擺得淩亂的酒瓶,不知道是她看錯了還是真的,其中一瓶有些發黃的內壁上似乎是隱隱約約顯出了一枚眼球狀的物體。

鑒於這裡是地下黑市,她也就給點麵子不去猜那東西是糖丸了。

“不用了,我之前喝過了。”

“切。”

虞棠口中發出一聲嗤笑,如果是說出口的話大概意思就是“我就知道你這窮鬼買不起”之類的話語。但她也沒說什麼,隻是自己隨便揭開了其中一瓶酒喝了幾口,隨後當著秋玹的麵從旁邊地上摸了根臟兮兮的水管又往酒瓶裡灌滿了。

晃蕩晃蕩,就又是一瓶“新酒”。

秋玹:“……”

“看我乾嗎,就現在這世道誰還會真的賣給你新酒?”虞棠白了她一眼,“能買到隻被抽過兩輪的酒就偷著樂吧,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喝半瓶酒喝著喝著就能變成一瓶的?你這小菜鳥。”

直到今日,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在碼頭監工那裡買的酒有股形容不上來的奇特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