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困在牢籠裡(2 / 2)

他們的主要根據點是第三十七號官道往後的幾百米距離,一棟看上去與其他建築並沒有什麼不同的聯排石頭房。

秋玹跟著一行人走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見多少人,還是那個青年告訴她組織全部人數一共有二十個。而且二十個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行刑官。

說道這裡的時候,秋玹大概能夠猜到他們是一個什麼樣的集體了。

在這個試煉場,尤其是在奧賽爾,當個體的能力不足以支撐著自身活下去,那麼抱團取暖便顯得尤為重要了。

之前那個女人詢問的時候她說了個謊,說自己那個即將帶過來的“家屬”也同樣是個行刑官,因為不這樣說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允許秦九淵進來。

女人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留下一句“如果那人能夠獲得人數百分之五十的通過票就可以留下。”

後來秋玹才知道所謂的通過票其實就是跟組織裡的其他成員進行“不造成嚴重程度傷口的比試”,而她自己則沒有經曆這一環,因為青年說她是被領隊“保送”進來的。

領隊的代稱用得是“她”,說明那個千方百計把自己拉進來的人是個女性。知道這消息的時候秋玹甚至連吉瑪家那個負責掃地的侍女都排除進去了,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是能夠對得上號的。

目前看來隻能等待那個“她”自動現身。

秋玹在抵達所謂的居住點還沒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被女人趕出去乾活“為組織做貢獻了”。她的原話是“我們不養沒用的廢物”,說著就讓秋玹和其他兩個人一起負責守在官道上收保護費。

其他兩個人,具體指之前跟她說話的那個青年,還有,鏈鋸人。

走出那扇門的時候秋玹臉都綠了,就算現在知道因為同處於一個組織的緣故鏈鋸人還不至於當場活吞了她,但走在那座小山旁邊就總有種下一秒自己就會被卷入挖掘機的悚然感。

還算好,起碼女人還給她留了個人。

“其實我有個問題。按照你們的說法,每個留在組織的人一個月要上繳二十瓶酒或血,但是如果我已經有能力獲得二十杯血了,為什麼不直接換給橫梁自己從奧賽爾出去呢?”

“你以為那麼容易啊。”據說叫做“梁”的青年搖頭看她,“就算有能力拿到,難道在通過官道走向橫梁的路途中你有能力從一群難以計數的餓鬼手裡護住它們嗎?更何況我們這個地方幾乎是離中心橫梁最遠的地方,要經過的路是彆人的幾倍不止。”

說道這裡,梁頓了一下,“而且事實上,我們並不需要出去。”

“什麼?”

“你發現了嗎,我們這個組織至少在奧賽爾的邊緣,是活得最像‘正常人’的。這批人裡每個月都會派出幾個帶著大家上供的酒前往卓爾城,或是去換購食物資源,或是去辦理交易事項。而這批人每個月卻都會主動回到奧賽爾來,因為對於我們來說,我們的一切都在奧賽爾,在這個地方能夠活得比卓爾城輕鬆。”

這還是秋玹第一次聽說“在奧賽爾活得比卓爾城輕鬆”這樣的說法來,這時,她第一次為這個組織產生了些好奇。

梁說道:“隻要有門路,隻要方法用對,事實上在哪個地方都一樣。畢竟我們這些人跟原住民可不一樣,我們所需要在乎的隻有活下去,活下去……活到試煉結束的那一天。”

秋玹笑笑,“那你覺得這場試煉真的會結束嗎,不是說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摸索到了主線嗎?”

梁卻不說話了。

“我們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座牢籠裡。”

秋玹與梁行走的動作猛然停頓了下來,秋玹頓住是因為不敢相信這話是鏈鋸人說出來的,梁詫異是因為鏈鋸人竟然會說話?!

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而那個獨自走在他們側方的高大身影就像是沒看見兩人的驚異。

“牢籠沒有出口,所以裡麵的人在試儘辦法絕望之後,唯一的路隻會剩下不管不顧地發泄與自相殘殺。”

“臥槽……”梁走在秋玹身邊,他根本就沒怎麼注意鏈鋸人說的話,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用氣音小心對秋玹說話。“今天真是見了鬼了,不僅‘她’竟然破格把你招進組織,連這位都開口說話了!他就來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們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

秋玹無言,“你以為這樣說話他就聽不見你說他啞巴了嗎?”

話音剛落,側前方小山一樣的身影回過頭來,戴著的猙獰束縛口罩上方狹長雙目掃視他們一眼。

梁:“我錯了大哥!我是啞巴,我是!”

好在鏈鋸人並沒有想要跟他們計較的樣子,在說完那句關於牢籠的比喻之後,就真如曇花一現又默不作聲地獨自前行了。剩下梁跟秋玹兩個人墜在後麵,梁也不敢再說悄悄話,隻是小聲跟秋玹科普一些組織的規矩常識。

很快三人就來到組織所占領的那條官道範圍,梁招手讓秋玹過去跟他站一起,兩個人選擇的地方是背後一棟廢棄樹屋裡能夠居高臨下看清全景的地方。

“這活相比之下應該是屬於簡單的。”梁趴在樹屋的窗口前指了指下方官道的位置,“隻需要找個地方盯著,一有人進入範圍或者是想要借著官道去橫梁的時候,我們就下去收‘保護費’。這個價根據第一眼估測的來者實力自己定,一般要估算在那人看上去能夠承受的心理底線上麵一點……沒關係,幾次過後就會有經驗了。”

聽他說的感覺有點玄學,畢竟以貌取人的多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是這些人顯然又是做慣了這些事的,勢必有自己的經驗之談吧。

秋玹靠在窗口前,突然推了推旁邊的梁。

“鏈鋸人站在那裡沒有關係嗎?他目標大,這樣很容易就暴露了吧。”

此刻鏈鋸沒有跟他們在一起,而是獨自一人貌似十分隨意地靠在了官道背麵的一塊土坡背後。這掩飾其他人做起來還好,但架不住鏈鋸身型是常人兩倍,那片土坡根本就遮擋不住他。

“沒關係,做我們這活的需要有一個明麵上的‘威懾’,這也是為什麼容姐讓鏈鋸人來的原因。”

三人等待了差不多要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期間秋玹一直在盯手上的戒指。已經過去那麼多時候了,沒道理自己進來奧賽爾半天了秦九淵那邊還沒有結束暴食大賽,但現在對方顯示的位置就是一直沒有變過,她開始有些焦慮起來。

梁察覺到一點情緒,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秋玹將手收回,麵無表情盯著下方係著的那塊紅飄帶。梁見她不想說也沒有多問,隻是眯著眼睛打起瞌睡,並且讓她幫忙盯一會等之後再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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