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一鞭朝著秋玹麵中而來,瞬時間紅光大增,但迎麵著的人愣是躲都沒躲一下,提著雙刀迎著紅光朝著骨鞭之後的人攻來。
息寒亭麵色一凝罵了一句,頓時想要收手,無奈若是她此時收回武器那詭譎短刀就要在自己胸膛上開出一個洞來。但若是不收,骨鞭能夠一下子將人打成重殘,而自己也必然躲不掉那以血換血朝著自己要害而來的淩厲殺招。
“你他娘的能不能聽人把話講完!”
她氣得直罵秋玹,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可後一秒朝著要害襲來的刀刃卻整個一偏,那人以一個幾乎要折疊身體的動作避開骨鞭的範圍,息寒亭連忙收起接下來回繞的招式,左手臂上一疼,短刀擦著袖口劃了過去。
“我一直在聽你說話。”秋玹站在她身邊,並沒有將刀刃收回去。“現在的情況下我殺不了你,但還是想給你看一下我的立場。”
她跟息寒亭相反著站在同一條水平麵上,回過頭去看那張似曾相識的麵龐。“在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之後,我就找機會殺你。”
息寒亭挑眉,“即使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現在絕境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件事情。”
在場隻有兩個人知道,她說得是秋玹是黑暗唯一的行刑官的事情。
在瘟疫的試煉場,這個擁有著特殊“看見”能力的人就已經看出來了,秋玹是誰的行刑官。而在之後,息寒亭將秋玹出賣給公會的時候,她卻隻說了秋玹在試煉場有幸得到了瘟疫能力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身份。
秋玹並不覺得就因為這件事情她就要對息寒亭放下成見感激涕零了,息寒亭的算計是事實,出賣也是事實,而一碼事歸一碼。
秋玹現在看上去還肯站在這裡跟息寒亭談交易,也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因為知道就算息寒亭能夠“看見”,也絕對不可能知道秦九淵的身份是什麼。
息寒亭看到的隻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熟人”,她通過現在的黑市商人“雷諾”看見了當初那個傭兵頭子“秦九淵”,她想要以此向秋玹表達的無非就是自己知道了她的小秘密。例如偷偷將另一個世界位麵的人帶在自己身邊,例如偷偷跟試煉場的npc搞不清楚之類的。
畢竟誰又能想象得到,會有一個支配者願意一次又一次地作為世界的原住民清零重生呢?
“你對於這場試煉的主線已經有一點頭緒了吧。”
秋玹這樣道,用得是陳述語氣。“你知道我也進了這個試煉場,我也來到了奧賽爾,所以想要利用剛才的言論激怒威脅我,進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你非要那麼想我嗎。”息寒亭主動一步收了骨鞭,看上去有些無奈,“剛才的事就算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之前我們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嗎,現在不僅是我們,所有這個試煉場裡的行刑官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何找出主線成功脫出才是我們最主要的目的。”
“確實,你說得對。”
秋玹倒也沒有反駁這話,她看了近在咫尺的人一會,突然在兩人之間撐開了一個小型隔音屏障。“隻是就算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我們也終究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息寒亭。”
身邊的人笑笑,不置可否。“那你跟誰才是同一條路上的,那邊那個‘男朋友’?彆傻了,我不想去過多探究你的秘密,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一點。你們走到這步付出了多少,你真的以為一個其他世界位麵裡的原住民能跟你一起走下去嗎?搞搞清楚,我們才是‘同行’,秋玹。”
“同行不同路,沒什麼好過多爭論的。”秋玹擺手,“你彆管他的事情,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就可以跟你合作一起走出去。”
息寒亭這下眼神是真的古怪起來,半晌,她突然又道。“那如果我能有辦法給你那‘男朋友’一個行刑官的身份,讓他跟你一起去絕境,你就可以放下我們之前的一係列不愉快經曆,不殺我了?”
秋玹倒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給他行刑官的身份?”她古怪重複了一遍,“你在跟我開玩笑?你要怎麼做,你能怎麼做?”
“你知道支配者是怎麼選人的吧?在各個世界位麵挑選找尋自己的行刑官,替自己完成最終的賭注內容,這也是普遍意義上從世界原住民變成行刑官的方法。”
息寒亭道,“但還有一種方法。”
秋玹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當初夢魘也跟小璐說過這種方法。但還是貌似十分配合地問了句:“是什麼?”
“通過某種特殊手段召喚支配者,主動申請成為其的行刑官。”
秋玹笑了一聲。
“行吧,既然你敢說出來那我就給你點麵子不去質問什麼了,但你起碼給出一個不那麼天方夜譚的方法吧,起碼足夠能說服我。”
“我們尚且在試驗階段。”不知為何息寒亭臉色有些慘白,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接下去道:“事實上在被困在這個試煉場之前我跟幾個公會的人就在試驗這個方法了,雖然看上去荒誕,但結果表明這並不是不可以被實現的。”
“我不知道我被困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他們的實驗有了什麼新的進展,但如果等我們出去之後,我真的有辦法讓你那男朋友主動被選中成為行刑官,我們就和解,怎麼樣?”
秋玹:“那也要等出去再說。”
“那就當我們暫時達成共識了。”息寒亭手一揮解除了隔音屏障,“在奧賽爾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完成,我最好的建議是你……你們先來我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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