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即便秋玹也不得不承認,霸天的人真是天生的自骨子裡帶出來的惡霸傳統。
就類似於,我怎麼在絕境橫行霸道受萬眾鄙夷是我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想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比我更囂張,抱歉,絕境真正的蟑螂惡霸隻有一個。
艾德仍保持著上一個凝望臭水溝的姿勢坐在後座的椅子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四人轉眼之間就在水麵上方撕打了起來。
他僵硬著看了一會,突然又滿臉緊張地回過頭看同樣坐在後座的秋玹。“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突然打架?他們,他們會死嗎?!”
“死了說不定綁定就能解除了。”秋玹涼涼地回了一句,眼睜睜看著在場唯一的新人剛回轉起來的臉色又刷的一下白了下去。
不過,等一下。
秋玹突然莫名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照這麼說的話,她現在用掉了那張新人友好通行券,也就代表著,在“規則”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需要受到二十四小時保護期的“新人”。
她眯了眯眼睛,突然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艾德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徑直爬上了車頂,朝著撕打在一起的四人走過去。
“你瘋了?!你會死的!”
身後艾德仍在試圖提醒她,秋玹以迅雷掩耳之勢伸出了一隻手,在誰也沒有預料或者說都知道她過來了但是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的四人短暫愣神裡,抓住了行刑官a正在揮刀的一隻手臂。
“你乾什麼?”
“你下去開車,按原路開。”
秋玹手腕用力將他往車頭推了幾步,一邊抬眼看向那兩個水城的負責人壯漢,“如果我是你們,就應該快點檢查一下水裡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其中一個壯漢不耐煩地試圖推搡她,“一個新人在這裡胡言亂語……!”
他帶著些惡意的手臂剛接觸到秋玹胳膊,竟整個人像被拉扯到了力的反麵,原本推搡在秋玹身上的力道被反推著推回自己身上,壯漢一連跌撞後退了好幾步,神情驚恐萬分。
“‘新人’保護模式。”秋玹學著同行b那樣抱手臂,涼涼地道了一聲,“隻要我不主動出手,你們就動不了我。現在再最後給你們提個醒,水底下有東西,甚至很有可能整個水城底下都有,不是簡簡單單封閉了一處水域就能夠解決的。”
行刑官b聞言蹙了下眉,壓低聲音道:“水下有什麼東西?”
秋玹:“不知道。”
b:“……好吧。”
一名壯漢眼瞪著她還想要說些什麼,隨即被自己的同伴阻止。後者揉著自己被反作用還了一擊的傷口,又打量了秋玹幾秒,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你去通知一組跟特備部的人,讓他們去查一下水底下。”
“老三?!”
“快去!”壯漢吼了他一聲,於是同伴隻能一臉莫名地去下發通知去了。秋玹重新順著車頂爬回內部,最後一眼她似是看見了那名壯漢盯著自己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心下了然這可能是一個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自己這張臉的人。
不過也無所謂,從一開始秋玹沒想著要裝新人,她不過是想早點過完這莫名其妙的二十四個小時,儘早回到正軌上。
行刑官a重新坐回了駕駛位上,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剛爬下來的秋玹,忙道:“你剛才太聰明了!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這個新人肯定……”
秋玹:“閉上你的嘴,趕緊開車,趕在真正出事之前離開水城。”
a此刻臉上的神情終是帶了幾分真實的怔愣。
後腳爬進車廂內的行刑官b恰好聽到這話,同時也是一愣,回過頭朝著那個坐在後排的“新人”看過去。
艾德: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裡。
然而並沒有時間給兩位來自霸天囂張慣了的前輩一點措不及防就被一個新人罵了的心理重塑的時間,他們所乘坐的電磁纜車突然整個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不僅僅是他們,周邊各式各樣的駕駛工具全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更有甚者一個不注意就已經被甩出了行駛倉內。
那個倒黴的跌入水中的行刑官幾息之內就淹沒得連根頭發都看不見了,秋玹咒了一聲果斷重新在劇烈晃動的艙內站穩身體,手腕一用力再次爬上了車頂。
行刑官ab很快也反應過來,一手提著已經被突如其來變故嚇懵了的艾德,同時也翻身上了車頂。
幾乎是在他們腳尖剛剛踏上的後一秒,驟然掀起的浪潮打起來,將所在車廂內部都給淹了進去,並且水位仍在不斷上漲。
原本風平浪靜不曾有一絲漣漪活像個人工假湖的水麵終於在此刻展現了猙獰獠牙,巨浪翻滾咆哮著裹挾上人的身體,又毫不留情地將之席卷進自己的牢籠。
數輛質量並不算太好的代步器具在這樣的怒浪之下被一劈為二,其中包括行刑官a他們租的那輛名為電磁纜車彆名老年代步車的破車。
四人站在車頂上搖搖欲墜,稍有不慎就會立馬被水流吞沒。同行b死死瞪著從頂棚中間逐漸裂開的那條口子,道:
“該死,又要賠錢了。”
同行a立馬罵了他一句:“這他娘的是重點嗎?關鍵應該是早上那押金是我交的啊!”
艾德:哈哈,我應該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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