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槍王(1 / 2)

秋玹拿起藥片,利落灌了一口水就吞下去了,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顧慮的樣子。

事實上感受幾秒之後她也確實沒什麼顧慮,因為“感官”並沒有檢測出來什麼危險。更何況,就像之前說得,如果真的因為吃錯藥而精神方麵出了什麼問題,在結果上也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通關試煉的評判標準僅僅隻是“活著”,說得再難聽一點,就算最後通過傳送門的是一個身體各部位被打碎重新接起來的縫合怪,甚至隻是一團意識,一顆大腦(前提是找到方法保存這顆還活著的大腦)就能夠算作是成功脫出。

再換句話說,除了幾個新人之外,走到現在的行刑官或多或少都有那麼點心理精神疾病。現在吃錯藥頂多就是再瘋一點,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秋玹喉頭滾咽一秒,餘光瞥到什麼突然又回頭看向高位上的桌子,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紅衣主教正好看過來的目光頓了一下。

他並沒有跟著先前琪婭拉起身的動作一並離開,相反,就好像是屁股被牢牢粘在了椅麵上。原來吃飯時候的姿勢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甚至連偏頭的角度都沒怎麼動過。

兩人對視幾秒,男人突然牽動麵部肌肉,朝這邊扯了一個標準的神愛世人版和善仁愛微笑來。

秋玹哽了一瞬,寧願自己重新被戴上的是束縛眼罩。

坐在長桌對麵的清秀女人同樣看上去沒什麼心理負擔就咽下了發到手中的藥片,她抬起頭看了秋玹幾眼,無聲聳了聳肩,表示對於其不幸抽取到“女巫”這個融入角色身份的同情。

“誒,有沒有人打聽到那個主教是什麼來頭?”

趁著所有在場護工人員在進行著最後的收尾工作關頭,長桌上一名行刑官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他好像不怎麼管事啊,但是又和中央教會那群人有著不淺的關係……他是不是關係戶?直接空降到聖迦南的那種?”

“他跟主線沒有關係。”說話的是另一名看上去經驗老道的乾練女人。“直覺告訴我,這次的主線就在那個聖女琪婭拉身上展開。我們首先要找機會接觸她,才有可能觸發主線。”

秋玹束縛衣底下的手腕轉動兩下,稍微鬆開了一些將自己臉上的束縛口罩掀開了一個小口。

“可以裝作發病。”她這樣說道,“如果是平時以我們這些‘患者’的身份是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琪婭拉的,但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反正我們這些人都是剛進來的,說是藥物過敏也好突發急性應激障礙也好,隻要能夠留住琪婭拉,其他的人不怕沒機會接觸到她。”

之前說話的乾練女人聞言皺了皺眉,轉向秋玹的位置。

“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問題是誰又能保證那個假裝發病的‘患者’在事後不會被他們以強製手段隔離治療?”

秋玹聳聳肩,“那我來裝病,然後你們趁亂接近琪婭拉。”

這話一出,長桌上剩餘所有行刑官看過來的目光都開始微妙變化起來。

他們大多數人心中的想法大概也都能猜到,畢竟在這個單體利益至上的環境中,這一番話就已經代表著說這話的人是一個“異類”了。

而事實是秋玹其實也沒想那麼多,她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遲早都需要這樣一個人來製造接近聖女的機會,這個人是誰都一樣。更何況現在秦九淵屁股就在上頭那張椅子上穩穩坐著,他難道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送上電椅嗎?

半小時後。

昏暗潮濕的逼仄房間裡,秋玹戴著電子腳鐐坐在電椅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你可真行。”

她幽幽歎了一句,站立在同樣狹**仄空間裡卻看上去依舊莊嚴得體的紅衣主教輕輕咳了一聲,“你是在指責我嗎?”

“不敢。”

秦九淵垂著頭跟坐在電椅上的姑娘對視了一會,驀地,這名聖迦南唯一的紅衣主教突然撐著椅麵扶手邊緣蹲了下來,曲著腿半跪在椅前。

兩雙同樣漆黑如墨的眼睛在同一水平麵上相遇,那人盯視半晌,道:“你知道以往那些犯了錯的病患,坐在你現在所坐的這張椅子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嗎?”

“你們這個療養院是正規的嗎,主教先生?”秋玹反問道,“對患者使用這種治療手段,怕是不符合法律規定的標準吧。”

“法律?”紅衣主教偏了偏頭,“不啊,在最新修訂頒布的中央教條法裡,對特定的患有精神類疾病的患者采取特殊方式進行治療一直還好好地待在第三十二章的第一行。從法律角度來說,我們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見了鬼的世界背景。

秋玹無話可說。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就著這個角度無聲盯視了一會,終於他改變了動作,慢悠悠地從一旁的台桌上拿起了兩枚電極。

“知道這是什麼嗎?”掌心在視線前晃了晃,“一般來說,我們會選擇將電極綁在兩條小腿上,從120伏特開始逐漸往上施加,循環這個過程。而一般的患者,在電擊進行到第三次的時候,就會出現承受不住的崩潰跡象,從而記住整個懲罰過程,以確保不再做出攻擊性行為傷害到工作人員或是其他病患。”

“女巫……嗯,你叫什麼名字?”

“我名牌丟了。”秋玹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掉在哪了,昨天晚上還看見的,今天起來就不見了。”

“很好,所以我們又多了一項懲罰理由——弄丟自己的姓名牌。”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貌似十分惋惜地聳了聳肩,“下次記得看好自己的名牌。”

“不過我沒有問這個。”他話鋒一轉,又道,“我聽他們說了,昨天入院的病患裡麵有一個繼承了‘撒拉弗’這個名諱的人,那人是院裡唯一的女巫——你知道的,在這個地方消息傳得特彆快。隻是……我問的是,你作為‘女巫’時的名字,叫什麼?”

“我叫秋日天,”秋玹嗤笑一聲。“不是,那你們重新分發名字的意義是什麼?那所有人都用原來的本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