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誰是凶手?(1 / 2)

“……”

幾乎在場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冷戰。其實說實話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在經曆了相當一部分做噩夢都不敢想的離譜事情以後,這種事倒也不算是其中最為令人恐懼的。但最主要的一點則在於,在有些時候,“恰到好處”的發散思維往往能再一次推你一把。

雖然那個叫做塞隆的行刑官看上去是個獨狼,且在此之前人們都跟他不是很熟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但是目前而言身處於這樣一個陌生未知的環境裡,這些不一定完全能做到感同身受的同行們,與其說是在為塞隆而感到懊悔悲傷,倒不如說是在試圖說服自己。

“這……這誰能想到會這樣啊,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吧……”

宋雙第一個反應過來,嘟嘟囔囔幾聲。

其餘的行刑官則神情各異,也有人嘴唇張了又閉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一拳泄憤似的砸在身下的床板上,狠狠抹了把臉。

秋玹站在中心處將所有人的麵部神情一覽而儘,她又抬手看上去有些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回憶起之前藏身於那間雜物室的櫃子裡看到的場景來。

其實也沒什麼特彆的,她隻不過是親眼見到了那個養在教堂裡“吃人的怪物”而已。

都說在一些偏遠地區,遠離中央教會的地方教堂,仍然保持著一些偏門而匪夷所思的習俗傳統。其後的背景暫且不必深究,總之,在這個小地方似乎是隱隱有個傳言,說是鎮上唯一的一所教堂裡麵養著一隻吃人的怪物。

當時秋玹一直在櫃子裡等了小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終於聽見外麵淅淅索索的動靜聲傳來,她將視線對準地上那具被鏈鋸人活活絞死的屍體,看見一個“人”慢慢從陰影裡爬了出來。

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秋玹險些有點沒控製好臉上的神情,隻因他的長相體貌實在是過於驚人悚然了,乍一眼看上去簡直說不清那到底是個人形還是在野獸群裡長大的狼孩。

那個用四肢匍匐著往前爬的人很快行進到地上冒牌神父的屍體旁邊,他首先從屍體的一隻手開始往下吃,慢慢地四肢儘去,卻始終沒有動過中間那副軀乾。

等到吃完了手腳,又將嘴裡的舌頭連根拔出來嚼下去了,那人這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慢慢拖著剩下的一副軀乾離開了雜物間的範圍。

秋玹動了動身子,想要踏出櫃子跟上去,卻在下一秒猛地僵住了身形。

她看見老舊衣櫃的縫隙外麵驟然出現了一雙眼睛,那眼睛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就這樣一眨不眨直直盯著櫃子裡的自己看。

秋玹下意識將手裡的玉墜握緊了些,而緊接著她意識到並沒有用,畢竟醜陋玉墜隻是用來藏匿作為活人的“氣”,並不代表可以讓你整個人都隱身消失不見。

她慢慢吞咽了下口水,視線上移,對上了櫃子外麵的那雙眼睛。

……

“我們都將整件事情想得有些簡單了,或者也可以說,將某些人想得過於簡單了。”

秋玹重新坐回雅的身邊,她隨手撐起了一個隔音屏障,手指扶額搖了搖頭。“明麵上,我們都以為那夥殺了全教堂並且冒名頂替的歹徒是‘惡人’,但是誰又知道,那夥人不是前腳剛從b市逃出來,後腳就進了狼窟呢?”

“那雙眼睛是屬於賽琳娜的。”

秋玹看向一臉驚訝的雅跟艾德,輕輕歎了口氣。

“是賽琳娜在偷偷飼養那個吃人的怪物,這次鏈鋸人殺死的那個冒牌神父,包括之前廁所的冒牌修女,他們的屍體都是被賽琳娜養的那個怪物吃掉了。並且,下午落單的時候,塞隆也是因此而死。隻不過他在死前奮力掙紮了片刻跑了回來,隻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雅跟艾德在內的人全都已不忍再細想一遍。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明了了。一夥歹徒在b市殺人跑路,在封海之前抵達了附近一所偏遠教堂,為了隱藏身份不惜殺了教堂裡的所有神職人員自己冒牌頂替。隻是沒想到他們殺了所有人,卻因為意外放過了其中最危險的那個——在教堂中飼養吃人怪物的修女,賽琳娜。

事到如今,可以說這是一個以惡止惡的故事,並且那夥歹徒走到這步也算是一種報應。

他們大概理清了整件事件的前因後果,雅皺眉沉思了一會,道:“但是就算知道了這些,我們要怎麼結束這一切然後回去呢?還是得從賽琳娜身上下手嗎?”

“也有可能是從那個怪物身上。”

秋玹歎了口氣,“剛才的時候,我不知道賽琳娜究竟是不知道是我還是看到了但裝作沒看到。總之她跑過來往櫃子裡麵看了一眼,就好像根本沒有我這個人一樣轉身去處理那個怪物吃完屍體後留下的狼藉了。我看她打掃的動作很熟練,看上去並不是第一次幫那怪物善後。處理完之後她就走了,我悄悄跟上去看了一眼,她是往右手邊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那你覺得那夥歹徒發現這件事了沒有?”

“不好說,但是時間一長,他們發現自己的兩個同伴徹底失蹤了以後就該懷疑了,這也是我現在擔心的事情之一。”秋玹道,“他們不可能懷疑賽琳娜,因為正常情況下而言根本沒有人會懷疑賽琳娜,也聯想不到吃人怪物的事情上去,那麼懷疑對象就隻能是作為外來者的我們。”

“他們一定會把同伴失蹤的事情怪到我們頭上,所以現在……要麼先下手為強,要麼,就想辦法再去把那個怪物找出來。”

“如果讓我選,我肯定選前者。”雅這樣道,“現在誰都不知道那個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那夥歹徒,就算再窮凶極惡,也是一群活生生的人。要是真的打起來,我們肯定占優勢。”

秋玹卻搖了搖頭,“那也不一定……我說不好,總之,還是留幾個心眼吧。”

然而並沒有時間留給他們去深慮對策,幾分鐘之後,哐哐哐的砸門聲響起。這一次就不再是之前那一想起來就感到寒毛聳立的奇怪敲門聲了,而是切切實實屬於一群處於憤怒狀態中的歹徒。

依然是之前那個壯實男人過去開的門,隻見門外赫然站立著滿麵怒容的“神父”,餘下幾個之前在長桌上看到的人影,也統統站立在他身後。

“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一個說法。”神父還算是勉強忍耐下來開口道了這麼一句,“我們的兩個同伴失蹤了,而今天下午,有人看到你們中的那個大個子在盥洗室裡洗手,衝下的水裡全都是血。”

他話頭猛地指向站在角落裡一聲不吭的鏈鋸人,這一下,其餘尚且不知道事態發展的行刑官也全部轉頭看去。

“我們無意惹事,但是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公平的對待。”假神父抬手按了按左邊的胸口,就好像真的是一名神父在力圖為自己的教友博取公正一樣。“你們總要做出一個解釋。”

白亦打了幾局圓場,話頭一轉直直指向那邊的鏈鋸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趕緊解釋一下吧,說不定隻是一個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