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慘拜(2 / 2)

“你什麼時候醒的?”

另外一張床上,艾德裹著被子坐在上麵,幽幽目光看向走進來的人。

“你們去過花園了?”

秋玹:“對,你怎麼……哦我忘了,裡麵能看見。”

說道這裡,大概他們的這間726房間對比起其他人的優勢就在於,頂上開得那個不到一尺的小窗戶,正正好好是對著聖迦南的後花園的。

所以如果站在床上踮著腳往外看,是能夠還算清晰地看見那大半片玫瑰園的景象。

“我看你睡得死沉,還以為你沒醒。”秋玹走過去在另外一張靠牆的床上坐下,想到什麼,又轉頭看向依然裹著個被子坐在那裡的艾德。“你怎麼了,不高興?就因為我們出去的時候沒叫你?主要是因為今天是第一次可能會出現突發的意外,你要是想要鍛煉的話等下一次我們帶你過去。”

“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

艾德突然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在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絕望疲憊的味道。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靠近那個玫瑰園,半步都不想。”

秋玹怔了怔,突然想到什麼,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墊著腳夠到頂上開著的窗戶,扒出去看外麵。

似乎是有陣風吹過,在夜色下有些看不真切的玫瑰花枝集體瑟縮兩下,除此之外也再無其他。

“你來晚了,現在已經沒了。”艾德終於舍得伸一隻手出來撥了撥自己有些發黏的頭發,又活像被什麼人追著一樣蹭的一下縮回被子裡去了。“是在剛才,你們五個回去的時候,我在那片花園裡看見的。”

秋玹一時卻根本沒心情問他到底又看見了什麼。

她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艾德,“你說……幾個人?”

“什、什麼?”艾德似乎是又被她突如其來的凝重嚇到了,“呃,五個?但也有可能是天太黑我看錯了你彆這幅表情看著我求求你我剛被嚇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一口氣不帶停頓地將話說出來試圖補救些什麼,秋玹眉心狠狠抽跳一瞬,但出於現在就算再想做什麼也回天無力,隻能強壓下心頭的震顫冷靜下來。

“你仔細回憶一下,你看到的那……五個人,分彆都是誰?好好想想。”

“呃……”大概從她的神情中讀懂了事態的嚴重性,艾德努力回憶幾瞬,勉強道:“就你,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應該是那位槍王前輩?好像還有一個看身形特彆壯的男人,一個正常體型的男人,還有……還有一個巨人。”

說道這裡,艾德壓低了些嗓音。

“其他人我不確定,但是那個人我可確定了!那不就是那位、那位嗎?”他朝著某個方向擠眉弄眼一會,拉著嘴角做出一個裂口的動作,看起來也是真的很怕那位了。“說真的,大家都是行刑官,那位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他是天生就這樣嗎,還是說是注射了什麼超級血清……”

艾德後麵在絮絮叨叨說些什麼秋玹也沒怎麼聽進去了,事實上在得到了那個多出來的第五人是鏈鋸人的答案之後,她竟然還放下了一點心。

先不管鏈鋸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夠混進隊伍不被他們察覺,最起碼她現在知道了,多出來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人”。

看看明天能不能找機會去問問鏈鋸人他在那裡乾嗎吧。

秋玹放下了點心,這會終於有心情問艾德在他們走之後他到底在玫瑰園裡看到了什麼東西才會嚇成這樣了。而這一次艾德就沒像之前那樣輕鬆,反而垮起張臉看上去不忍回憶的模樣。

“就是、就是……唉。”

他蜷在被子裡長歎數口氣,“我看見有個裸男從玫瑰底下的泥地裡爬了出來,然後在花園裡跳了段舞。”

饒是已經做好了許多心理準備的秋玹也不禁一愣:“……什麼玩意?”

“就是裸男跳舞!”艾德瞪圓了眼睛語氣有些激動,“你是沒看見,真的很嚇人!雖然我根本看不清那個男的的臉,但是就單從他的動作也好包括被活埋在泥地裡那麼長時間不死也好,他就不可能是個什麼正常人!”

“裸男跳舞……”秋玹感到有些荒謬地重複一遍,又道:“那然後呢?”

“然後他就光明正大地走到聖迦南裡麵來了,然後我就看不到了。”艾德回答得也理直氣壯,“我本來想要提醒你們一聲彆跟他撞上的,但是你們走太快了。就你剛剛在門外開個門還磨磨唧唧的時候,我都怕那個瘋子直接找過來!”

秋玹想了半天那個從玫瑰花裡長出來的裸男到底能是個什麼身份,想半天無果之後頗為無言地看了看貌似仍處於驚嚇狀態中不曾回過神來的艾德。

“不是,我還以為是什麼,就這?你就被這個嚇成這樣?”

“你根本就不懂!”

艾德朝她瞪眼,“如果你剛才也親眼看著就會知道為什麼那麼嚇人了!他跳得是‘慘拜’的舞蹈,是那個‘慘拜’啊!”

刹那間秋玹腦中不受控製地想起某個猩紅詭異的村落裡那三個站在醫院樓頂上跳“慘拜”的病人。她皺皺眉,將不可控的雞皮疙瘩拂去,又道:“所以那個裸男……是對著你跳的?”

“那倒沒有,不然我現在哪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艾德頗為後怕地拍拍胸膛,“他是麵朝著聖迦南的建築跳的,我也不知道那個方向對得是哪裡,不過我還記得,可以給你指。”

於是艾德也站上床,鬼鬼祟祟地先探出一雙眼睛探查幾瞬裸男本人已經徹底離開,才遙遙朝著建築的某處指了指。

“就是那個地方。”

正如艾德所說,現在外麵天色烏漆嘛黑一片看出去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而且他指的那個方向應該不僅僅是對應著某一個或者幾個房間。暫時也看不出裸男跳慘拜想要“慘拜”的究竟是誰。

秋玹記下了那個方位,反手將站在自己床上的艾德拂了下去。

“行了,睡覺。”

“經曆這種東西你還睡得著?”艾德不可置信地用氣聲反問已經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的秋玹。“我已經被嚇醒嚇到現在了,而且你們剛剛出去說都不說一聲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種恐怖地方!現在你說睡覺怎麼可能有人睡得著啊你……”

秋玹:“zzzzzzzzzzzz”

艾德:“……”

他又不可置信地瞪了旁邊床位上的人好幾眼,最終確認了秋玹在幾息之內真的睡過去了,又不敢去真的上手去把那人搖醒陪自己,隻好弱小無助地縮在被子裡努力讓自己忘卻月光下跳詭異舞蹈的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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