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玫瑰凋零(1 / 2)

秋玹推開人群往前跑著,耳邊似乎傳來周圍行刑官們的叫喊,她逐漸有些分辨不清了。

衝進聖迦南中央禮堂的大門,她看到圍聚一團的病人坐在各自的長桌邊上一如往常。她抬眼往主座的長桌上望去,上麵除了幾個或熟悉或陌生的麵龐之外彆無其他,各個都漠然著麵孔,全都是她不熟悉的模樣。

秋玹衝進中央禮堂的大門,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也看著所有人。所有人中,卻沒有一個是她想見到的模樣。

她站定在禮堂中央,頭一次,感受到一種幾乎茫然無措的前途未知感。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一名護工在為首神父的指引下走向她身邊這樣問道,秋玹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那名護工。她原本在腦中預想了無數問題,這一會,卻啞然無聲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呃,你還好嗎?”

不僅是派出來交涉的護工,長桌上,數名聖迦南病患目光或直白或隱晦集中於她身上。秋玹張了張口,她恍惚間感受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話語,但是再次看見眼前護工的神情,卻又好像在說明著不是那回事。

她看著偌大空曠的聖迦南中央禮堂,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同時,又好像那個倉皇大意的晉人,徹底弄丟了自己的財寶。

秋玹想,她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名護工,但是現在,這好像已經成為一件相對不那麼引她注意的事情了。

“這位女士,提供給偵探們的房間已經全都收拾好了,每日的早中晚餐也會按照時間送達你們的房間,所以你們不用再特地趕來參加我們的早餐。”站在秋玹麵前的那名護工還算好說話,就算是周圍根本就沒有有所約束的其他情況。

“……我想要見負責人。”

“您說什麼?”

“我想要見你們的負責人,”秋玹猛地抬頭,驟然間偏執的目光甚至將眼前的護工嚇了一跳。“阿撒斐勒,我想要見他,我必須要見他。”

“可是……阿撒斐勒大人現在應該在出任務啊。呃,這位女士,你可以先回提供的住處點等上一段時間,如果幸運的話一個星期後,應該就是大人回來接管的時間……”

“給我聯係方式。”

“你乾什麼?!請你放手!”負責人員大驚失色,驚恐狀抬手握住那隻驟然抓握著自己領口並騰空提起的手臂,“請你按照規矩辦事,請記住,你們在最開始已經跟我們簽訂契約了!如果違反的話,按照規定,你們將賠償……”

“誤會,都是誤會。”

偌大空曠的房間裡,一聲槍響驟然響徹在所有人耳畔。不僅是最開始的那一聲,幾息不到的空當裡,幾乎就在那槍響的後一瞬,另一聲槍響驟然從中央禮堂的正門外麵傳了過來。

琪婭拉大步迎著旭日而生的第一抹朝陽踏進聖迦南的中央禮堂,她的背後是徐徐而生的日輪,她走在萬丈耀光與舉目注視的浪潮花海中,腰間垂下的槍套漆亮麵反射出雕花玻璃上繪刻的形狀。

她腰間佩戴著的是tec-9衝鋒手槍,可改裝全自動槍機係統版本。

——是不是覺得著一段的描寫十分熟悉?

秋玹轉過頭,看著手持tec-9衝鋒手槍大步趕來的琪婭拉。這幾乎就是她第一次在這個試煉場中真正見到過這位名義上“槍械玫瑰”時的場景,好像隻除了高座上某名紅衣主教的缺席之外,一切就好像跟記憶中的一幕幕對上了。

琪婭拉手持tec-9型衝鋒手槍,正麵毫無畏懼地迎上了上一秒匆匆趕來的雅的槍械。

“聖迦南不是讓你們撒野的地方。”她這樣說道,語氣間滿是冷意,也渾然察覺不到上一次正常時間線下對於雅的欣賞來。“獵手局請你們來是為了調查清楚事件真相的,而不是請了幾個祖宗過來,讓我們無條件地供著你們。”

偵探調查員。

有頭腦的行刑官們幾乎很快結合著幾人的言語弄清楚了這一次他們在精神世界裡扮演的身份,紛紛快速進行著頭腦風暴分析眼前的一幕幕之間關聯。

雅也很快想到了這一切,看了她曾經的老對手琪婭拉以及她手中的tec-9一眼,這樣道:“我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要儘快融入進聖迦南,為了方便探案而已。”

琪婭拉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對於這番言論不置可否。

“最好是這樣吧,不過你們的早餐已經被護工人員送達自己的房間了,請各位儘快離開中央禮堂,我們很快就要進行早間的治療環節,在這段時間內理論上是不允許外人進行參觀的。”

“好的,好的,理解,我們馬上就走。”

雅投降似的舉了舉雙手,做出一副後退的姿勢。同時另一隻及時放下的手扯了扯秋玹,示意她暫時撤退不要輕舉妄動。

後者卻一反常態,仿佛中了邪一樣直直看著琪婭拉背後中央高台上的位置。

“你為什麼回來?”

在一片死寂無聲的氣氛裡,秋玹驀然開口,提問的對象卻是手持典型意義上匪槍的琪婭拉。“你這次的任務在z市,z市幾乎是中央城市的隔海的另一端,如果光是不眠不休走空中運輸的話少說也要兩天左右的時間。那你又為什麼,提早了那麼多回到聖迦南?”

“搞搞清楚你的地位,偵探小姐!”琪婭拉尚未回話,她身邊一名神父打扮的教職人員就率先勃然大怒。“琪婭拉大人如何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你拿了獵手局的錢安安心心替他們做事找出凶手就是,乾嗎要那麼多管閒事!更何況,琪婭拉大人是你能懷疑的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我回來早是因為我的任務提前完成了,這位小姐。”琪婭拉皺了皺眉,雖然沒有因為這番相對來說過於冒犯的言論而生氣,但情緒卻是緊繃著的。“術業有專攻,我想我沒必要向你解釋我的任務,但是希望你明白,聖迦南不是可以被你這樣以單純的猜測而兀自下定論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