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在想,怎麼會這樣呢,如果躺在蛋糕裡的焦屍是傅懷安,那麼昨天晚上回來的又是誰呢?而就在……我終於明白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秋玹停了下來,她的神情有些複雜,帶著些此刻算是罕見的猶豫。攫欝攫
鏈鋸人擰了下光禿的眉骨,轉頭看了她一眼。
“跟你說這些也沒必要,反正你不會明白的。”秋玹快速整理了下麵部神情,再次將視線轉移到胖子身上。“我剛才跟你說得那些話,都已經全部告知警察了。就算你現在還在這裡死撐著嘴硬,到時候他們上來一搜,搜到那把沾著傅懷安血的血刺,一切也都能明了。你要知道,主動自首配合案件是能夠爭取減刑的,再加上你家裡的關係,你……”
“我就知道是你這賤人報的警!”
胖子卻突然一反常態怒吼起來,他整張臉肉眼可見地扭曲漲紅,竟是一時也顧不上對鏈鋸人的恐懼,再一次朝著秋玹撲了過來。“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如果你敢報警,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我可是知道你那點見不得人的事的!”
秋玹平靜道:“是什麼,是你以為我在叢林大樓的住戶房間裡裝攝像頭監視他們?”巘戅綜藝文學kanzongyi.&#99&#99戅
胖子怔了一秒,反應過來後冷笑道:“比起你這種心理變態,我們做的事情不過半斤八兩罷了。你怎麼有臉一副清高作態將自己摘出去不沾上一點汙穢!你跟我們一樣,都是一樣的!”
“什麼攝像頭?”鏈鋸人微微偏了偏頭,語氣裡是真切的疑惑。
“在之前艾德的夢境裡,大樓失火的那一層,我見到了住在17樓的那名懷著孕的女人。我在女人家裡發現了正對著我房間的偷拍設備以及望遠鏡,她告訴我是彆人給了錢讓她來做這些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拿到的那個‘阿芙’身份角色自己將自己房間的電路全都破壞,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不開燈的原因——我曾經以為是這樣的。”
鏈鋸人這一路上幫了她許多,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反正秋玹暫時將他當做半個同盟。所以有些不涉及到具體利益衝突的事情告訴他也無妨,秋玹大概醞釀了一下語言,又接口道:&#21434&#21437&#32&#32508&#33402&#25991&#23398&#32&#107&#97&#110&#122&#111&#110&#103&#121&#105&#46&#99&#99&#32&#21434&#21437
“一開始我跟‘阿芙’的懷疑對象都是一致的,就是以撒。懷孕女人跟我房間裡的監視器都是以撒裝的,他肯定想要借此達到某種目的,我當時是這樣想的。但是後來我發現,原來那個一直在黑暗裡偷窺他人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鏈鋸人猛地凝眉,緊接著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道:“‘阿芙’有間歇性妄想症!”
“是。”秋玹爽快點頭,“其實隻要稍微將以撒擺在主謀人這個定位上代入去回顧一下所有的事情就會發現,有些東西是前後矛盾的。比如說如果我房間裡的監控真是他裝的,那他明明能夠直接通過監控來獲取我的一舉一動,卻偏偏還要再花錢去雇一個看似與整個事件毫無相關的孕婦去做這些事情。比如說,看似我從來都不在房間裡開燈是為了躲避以撒的‘眼睛’,但事實上,若是真有人在監視我的話,這個舉動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市麵上幾乎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具備夜視功能。”
“而今天早上我坐電梯下樓的時候,碰見了32樓那個修電器的。他告訴我,我年前跟他買的針孔監視器合約快要到期了,問我要不要續費。而且不僅如此,我在我房間的書櫃後麵發現了一個暗室,老式洗照片的那種,裡麵掛著的照片除了以撒的各種角度偷拍,還有這棟大樓裡所有平時與‘阿芙’有過接觸的人。”
“蠻諷刺的,對吧?”秋玹搖搖頭,“我才知道,之前胖子一直在威脅我說知道了阿芙的秘密,原來是指這個。我們都以為是以撒包藏禍心,沒想到以撒一直懷有愧疚按著家長的意願照顧阿芙,反而是阿芙自己在監視以撒。”
鏈鋸人逐漸了解事態全貌,也搖了搖頭。“那你這運氣還真的是不好,每次抽到的身份劇本都是這種的。”
秋玹:“習慣了。”
她說完,也沒有給尚呆坐在地上的胖子回過神來的時間,手指攥著對方衣領,下了點力氣。“好了,不相關的事情說完了,現在我們回到正題?實話跟你說吧,就算你真把我的事情捅出去,我判的罪肯定比你們要輕上不少的。不是嗎?開玩笑,誰還不是個精神病人了?”
“我如果是你,識相點的話,就現在自己全都說出來。反正直接殺人的那個又不是你,你怕什麼,頂多就是一個共犯罪,你說呢?”
鏈鋸人嘴唇張開又閉上,看上去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隱忍下來,也麵露威脅盯著胖子。
胖子吞咽了口口水,粗肥的手指在地上無意識地扣著,但看樣子卻依然打算負隅頑抗。
說實話,胖子作為一個實打實還在上學的未成年,某種方麵來說,有這樣的字麵意義上相反的心態,秋玹倒還是挺佩服的。
所以,她直接拔了刀,手指扣在胖子後腦,砰的一聲重重擦著刀麵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