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不斷聚散的紫黑色霧體中間,驀然發出了一道低沉的感慨。鏈鋸人猛地警醒停下手中灌藥的動作,肌肉繃緊了看向那團看上去就不祥的迷霧。
而鏈鋸沒看見,就在他幾步之遙的地方,那個站在原地名叫“嚴荊”的刑警隊長雙眼眼眶突然變得全黑,半晌後又恢複正常。
“這恐怕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夢魘。”
秋玹手中的匕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許久不曾出場的子母雙刀。而就在一點寒芒的背後,塗著紅唇的女人手臂撐地,拱起修長的身軀做了一個類似貓科動物伸懶腰的動作。
“玹兒啊,”女人脖頸間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你腳下站的那塊地快要塌嘍,趕緊換個地吧倒黴孩子。”
秋玹歎口氣,腳下挪著位置踩在一塊碎石上。半空中夢魘的迷霧漸漸凝成一個半實體來,其中半張人類的臉上,幾種類似於擔憂的情緒一閃而過。
“不是我故意打擊你哈小屁孩,”祂晃了晃霧氣凝出來的觸角。“雖然狗比現在是真身降臨了,但是還是難打的,除非一擊必殺,不然我們就都要化成灰灰。”
秋玹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她垂眼看著倒在花壇上“以撒”的“屍體”,指腹下意識地擦過手上那枚純黑的指戒。
就像之前跟鏈鋸人坦白的,秋玹整個早上確實都在騙人。&#21434&#21437&#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她明知鏈鋸也好包括龍三的困擾都是真實的,但是她不能真正說出那個謎底的答案。因為早說出來的話,這個試煉場就結束了,那麼之前秦九淵也好夢魘也好那名支配者榮耀也好,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雖然不知道秦九淵賭了什麼,但是在這個夢魘所支配的特殊試煉場裡,趙以歸降臨的身份可跟黑暗一樣,是支配者的真身。
所以她必須得藏,藏到最終真正猜出趙以歸所降臨的那個身份是誰,藏到對方放鬆警惕麻痹大意,藏到最後一秒,藏到這個世界裡所有的支配者重新覺醒,意識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刻。
叢林大樓裡傳出難以計數的驚慌叫聲,就好像在夢境中大樓著火的那一天一樣。攫欝攫
世界的崩潰並不是一瞬間的,但是神明的醒來,卻隻在刹那之間。
秋玹目光驀地沉了下來,她大喊一聲“夢魘!”接著腳尖不顧正在開裂的地殼,以一種近乎虛影的速度衝了過去。
夢魘從迷霧中扔出一把沾滿了金色血液的子母刀,虛幻霧體同樣聚散著朝著軟倒在花壇中的神祇而去。
以撒麵目的男人睜開雙目,以一種久違了的酣快弧度笑了起來。
“二打一?這合理嗎?”
祂輕快地笑了兩聲,灰白色的瞳孔轉了轉,越過回旋迷霧直直落在手握雙刀的姑娘身上。
“怎麼猜到是我的?”趙以歸像是視而不見夢魘的壓迫,“你們那句話怎麼說的?按道理來說,以撒雖然看上去是最有嫌疑的,但是這種人在你的思維裡一般都是最先撇開的答案——你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