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章 Homo Bulla(2 / 2)

所以在最後,趙以歸說:“你看,秋玹,我走出了時間。”這話有兩層含義,一是夢魘結出來的那個牢籠桎梏,在其中殘喘了十年之後終於突破而出。第二層意思,何嘗不是支配者死亡最後的嘴硬呢。

祂不肯承認自己在被人類的情緒同化,不肯承認自己逐漸誕生的那些、甚至使自身都感到恐懼陌生的情感,就像是故事裡森林中的野獸,最後睜眼閉眼全是“人”的影子。沈驚雪曾經說過這個故事是祂知道的最悚然的恐怖故事,因為祂不止一次看見過正在去神化、被拉下神壇的支配者,趙以歸從來不是個例。

就像秋玹其實也心知肚明,最後的時刻不過是死亡的逃避罷了。她跟趙以歸幾乎在同一個時間裡待了十年,不可能察覺不到死神的轉變。但她選擇沒說,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因為她已經擁有了最好的,她與最好的“神祇”雙向奔赴,何必要多費心力在一頭糾結不得的困獸身上。

死亡跟黑暗從來都是不一樣的。秦九淵是心甘情願走下神龕的野獸,趙以歸才是那個故事裡,逐漸瘋魔的困獸。

寫到這裡,支配者死亡這個角色算是正式下線了。其實我也挺高興,至少祂最後沒有成為所謂的,臉譜化反派中的一員。

但是,就像是那句話說的,“在哥譚,小醜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象征。”

在絕境,在萬界輪轉,在所有位麵層次之中,人人都可能成為趙以歸。隻要有生命就有死亡,死亡是不會消失的。

我沒有花很多筆墨來刻畫支配者死亡的逝去,無非也是為了凸出這一點。

人類的生命像肥皂泡泡瞬息無常。

——誰說死神的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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