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拍拍肚子:“今天,我要買下一條街!”
小何一嚇,差點兒又縮回去,姑娘,你怕是太不了解物件。
這裡一件衣裳都能賣出幾千兩。
誇張了,可您的銀票,真沒法兒在這可勁兒的花。
郝靈盯在時衣閣的招牌上,嘖嘖,這金光閃閃的大字,這五彩祥雲的繡紋,為她量身打造啊。
衝呀,血拚呀。
時衣閣裡,昌平伯夫人劉氏正帶著長女袁媛看那茜銀細錦。
管事的不無炫耀:“我們時衣閣的師傅年年推新,這茜銀細錦便是特地為秋宴定製,夫人您瞧這花紋,明著不顯,可走動間衣料浮動,便是好一派秋高氣爽遍地金菊,低調又奢華,高貴又典雅。再做成我們最新式樣的秋裝,絕對一鳴驚人。”
劉氏甚是滿意:“還行吧。這料子,你還賣給誰家?”
管事道:“哎喲夫人喲,咱時衣閣可不是彆家,咱規矩定下就沒破過,凡是新品新樣式,第一件絕對是唯一的,等頭茬穿戴出去,咱才放第二批。”
獨一無二的,才得最高價,做生意的都懂。
客戶也懂,可他們要的就是那個獨一無二。
“也就夫人您招呼得早,你之後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彆家來招呼,我可是都推拒了。”
劉氏細長眉梢一挑:“誰家?”
管事隻嗬嗬的笑。
婆子塞了個荷包過去。
管事:“安定侯。”
袁媛手一緊,緊張的看向劉氏。
劉氏不悅而輕鄙:“他家的姑娘,哼。”給婆子一個眼色。
婆子問多少錢。
管事立時笑成一朵花,伸出五個手指頭,自然不是五十兩。
饒是劉氏心也驚一下,五百兩?搶錢呢?這布匹可不是買回家自己做的,還要時衣閣最好的成衣師傅做成最新最好的成衣,而時衣閣的手工費——整套下來,怕不是一千兩。
隻是一身衣裳,她年輕時候都沒穿過這麼貴的,最貴的還是嫁衣——但!
昂貴的投資為的是巨大的收益。
劉氏緩口氣,正要點頭,一隻胖乎乎的肉手突兀壓在茜銀細錦上。
身後一道輕快的女子聲音:“一千兩,我要了。”
大怒。
哪家不長眼的截胡截得如此難看,還追到貴賓室了!
郝靈:貴賓室?沒見你們上二樓,垂個珠子串的簾子生怕彆人看不見你們秘密交易呢。
對不悅回頭的劉氏露牙一笑。
劉氏如墜深淵。
這張臉、這張臉
一時搖搖欲墜站立不穩,被婆子扶住。
婆子不是昨晚辦事那個,不認識郝靈,還以為自家夫人被嚇到了。可不是嚇到了嘛,誰猛回頭看到一個長失控的肥團團不嚇一跳啊,飛快根據衣著判斷,嗬斥。
“誰家的丫鬟,敢亂闖,嚇壞我們伯夫人,你一家子都賠罪不起。”
郝靈沒錯過她看過自己衣裳時眼中的輕鄙。暗嗤,果然是被扔出來的,生怕彆人根據袁元的穿戴識出身份,這衣裳,伯府的下人都看不上。想來,她從拐子那裡拿回來的叮叮當當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值什麼錢,隻是用來招賊的。
等等,怕是師婆婆一眼看出那玉佩不值錢才不收的吧?
她是不是被瞧不起了?!
郝大師生氣了,掃了眼穿珠帶玉一看就很貴的與袁元同齡的少女袁媛,一拍布料。
“一千五,我要了。”
呼——劉氏一口氣沒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