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做驚訝模樣:“你怎不說我看上栗書生?”
師婆婆冷笑:“你一個大姑娘自己摸上的不是鹽阿郎的門?”
郝靈玩笑著道:“他不一樣吧。”
師婆婆看著她,要她給個答案。
郝靈不知師婆婆能不能看出來,道:“鹽阿郎有些——不同,他身體有些——特殊,應該活不了幾天了。”
盯著師婆婆的臉。
師婆婆挑了挑眉。
果然,她能看出來。
兩人都這樣想。
郝靈琢磨師婆婆到底有哪些本事什麼水平。
師婆婆也在琢磨她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天賜本事。
各懷鬼胎。
師婆婆道:“合該你是我徒弟,既然無此,家裡沒錢買米了,你該開張了。”
郝靈一時無言:“師傅,你把瞎話當真話講的本事,徒兒真是望塵莫及啊。”
師婆婆:“你死守一身肥肉不放棄的堅定,為師也自愧弗如啊。”
肥肉怎麼了呢,肥肉也有生存的權利。
師婆婆:“今天都在家裡吃,小嬋會多做。”
在家把她喂飽,就不會去吃野食。
郝靈勉為其難:“行叭,小嬋做的太寡淡,就給師傅個麵子。”
師婆婆從桌子下摸出一個小小的紙包給她:“前街孫家小孫子受了驚,來求神水,你去,把人治好,以後這些事都你出麵。”
郝靈接過紙包,打開,聞了聞:“香灰?”
“符灰。”師婆婆不在意揮手:“吃不死人。小兒驚厥很正常,睡一覺就好,非得來勞煩我,打發了就是。”
郝靈無語,她鼻子尖,這灰裡淡淡的草藥味,應該是安神鎮定的。
她道:“真是魂魄不寧?”
師婆婆瞧她眼:“哪那麼容易驚到魂,如今——”
後頭的話沒說,眼裡幾分寂寥。
郝靈有心打探,如今怎樣?如今之前怎樣?被師婆婆不耐煩趕出去。
她厚著臉皮自己從桌下多摸了幾個小紙包。
“都一樣吧?吃不死人吧?”
師婆婆看著她出去,好笑又好氣,這是要糊弄誰去呢?
糊弄的第一個,就是鹽阿郎。
“進了這個門,不讓你喝神水豈不是對不住你?”
灰撒在水裡,手指頭攪攪,一手捏臉,一手端碗咕嘟嘟灌下去。
反抗無果的鹽阿郎生無可戀。
郝靈滿意點頭:“我出去開工,你們繼續。”
繼續什麼?
小嬋端著熬好的止血藥過來:“鹽阿郎,該吃藥了。”
苦澀的味道隻聞著便令人作嘔。
鹽阿郎:“”
栗書生仔細看他麵色,確實好轉,一顆心便放回去,催他吃藥:“吃完藥你下來躺著,我還得繪圖。”
鹽阿郎:全世界都是惡人,全世界都是魔鬼,那個女魔鬼!
郝靈打聽著去前街,拿幾塊糖問問小孩就行,不但指路還給帶到家門口的。
孫家奶奶應門,見到郝靈嘴巴張著合不攏,聽她自我介紹是這兩日傳言裡師婆婆的徒弟,勉強扯笑將她迎進去。
憂心忡忡的,這是不放心郝靈。
家裡就她和媳婦在,媳婦守著小孫子。
郝靈看了眼,摸了把,人並未發熱,跟師婆婆說的一樣,隻是受驚睡個好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