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加成。”
鹽阿郎故作嫌棄的樣子,甩起右手,左手卻覆在上麵。
“神棍。”
郝靈收笑:“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去吧,事情辦得漂亮些。”
鹽阿郎想,要先觀察那人的行動軌跡。
要起身,就聽郝靈道:“可惜,那個出不來,出來也不會落單。”甚是遺憾的樣子。
鹽阿郎:“誰?”
郝靈搖搖頭:“以後再說,一個一個來更有意思。”
閉上眼,更似一隻白日犯困的貓。
鹽阿郎道了句莫名其妙,伸手按了下搖椅,椅子晃起來。
人走後,院子一時安靜,師婆婆慢吞吞出了屋子。
郝靈眼睛沒睜,無語的道:“沒彆人,你裝老態龍鐘給誰看。”
師婆婆不被她影響,老態龍鐘的來到院裡,在旁邊椅子上坐下。
“讓他做什麼去了?”
郝靈:“一筆舊賬。”
師婆婆不再多問:“好運符?給我畫個。”
郝靈睜開眼側頭望她:“有我這個徒弟,天下最大的好運了,師傅還不知足?小心貪心遭反噬。”
呸,我收留你才是你最大的運氣。
師婆婆白她一眼,又折回屋裡去拿紙筆,這次沒有老態龍鐘。
郝靈勉為其難的給她畫了一張,道:“就是個圖樣,你看看就好。”
師婆婆拿著圖紙左右端詳,紙上的圖紋一氣嗬成,更像一個奇怪的字。
道:“你再畫一遍給我看。”
郝靈喲一聲:“咱倆誰教誰。”
還是給她畫了,這次,她畫得緩慢。
師婆婆點點頭,提起筆:“看著。”
筆尖慢走,也是一氣嗬成,成品與郝靈的一模一樣。
郝靈點頭:“就這樣,加些靈氣進去就成了。”
師婆婆沉吟:“你與誰學的?”
郝靈:“自學成才。”
呸,小騙子。
“你將你的傳承與我看。”不是拿假的來糊弄她:“我也要給你些什麼才好。”
哦喲,還有回報?這不過是基本入門符文,她畫出來隻是無聊。
師婆婆又回屋裡,拿了兩張陳舊的紙來:“這個你拿去研究吧。”
郝靈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你這是謝我呢還是白使我幫你複原古物呢?”
兩張紙的手感,分明是某種獸皮,東缺一角西缺一片的,還有似是蟲子咬的破洞。
古物修複好吧,知道她有這手藝?
師婆婆道:“你方才不是提了靈氣?”
又怎樣?
家裡沒人,她沒帶帽子,新泡了藥水越發老朽的麵容皺紋森森,清亮的眼格外突兀,深深的看著她。
郝靈不自在的動動肩膀,真誠建議:“不然我給你做老年妝?你這樣,太——醜了。”
師婆婆沒好氣:“你懂什麼,我這個護膚的。”
“...”
是把自己畫得又老又醜騙過老天爺就能讓時光遺忘了你留下你美麗的容顏?
不怕把彆人嚇著。
說回正事:“曾聽祖上提過,說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有靈,以筆成符,可抵千軍萬馬。後來,這些全消失在時光長河中,後人想窺而不得其徑。你既說出靈氣成符的話來,這兩張古符,或許你能參悟出什麼來。”
郝靈疑惑:“你畫符,不是注入靈氣?”
師婆婆平靜道:“我是巫,注入的是巫力。”
巫力?她倒是聽說過,也見過。巫也是玄學的一個分支,旁人眼裡,既然都是玄學一派,那麼他們總會共通,可惜,隻有內行才知道,一大派係裡也是重峰林立,隔行如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