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鄭家(2 / 2)

鄭頭搖頭:“一月才能回來一次,這是頭次回來。”去了不到一月呢。

有外地的,一年才回一次呢。

一時無言,很快,床上的人睫毛翕動,要醒快來。

鄭頭如臨大敵,唰的坐過去,按住他兩根胳膊。

鄭兆棉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死寂。

絕對是受刺激了。

郝靈試探著問:“棉哥兒,你怎麼了?”並不報以希望。

對爹娘親人都不說,遑論她這個陌生人了。

一股苦澀的藥味飄進來,鄭兆楓端著碗進來,緊張的看著弟弟。

郝靈看了眼,有些失望,雖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離著鄭兆棉差遠了,大概,鄭兆棉的基因開了光?

鄭兆棉一動不動,郝靈奇怪問他:“你不是要撞牆?”

屋裡屋外豎著耳朵的人們:

鄭兆棉沒理她,大概心裡覺著她傻吧,沒見他被按著胳膊?且他也沒多少力氣了。

但小孩子泛起倔來總能找到如願的手段。

就見他腮幫子動了動,鄭頭眼一厲,手指鐵鉤一樣捏開他兩頰。

又氣又恨:“出息了,老子講犯人的事你就學會了個咬舌自儘?”

咚咵哢,兩個老人家奔進來,眼裡全是凶光,蒲扇大手抬起來,愣是落不下去。

這要擱鄭兆楓,早一巴掌呼頭上了。

鄭兆楓:

郝靈臉靠近,小少年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又黑又長。

嘖,真好看。

“你不想說是吧。”

小少年一動不動。

還是個孩子,郝靈也不想逼他。

道:“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

鄭頭心裡啊,你就這樣?做個法呀。你不連藏了多年的屍骨都能看出來?你倒是看看他心裡埋了啥。

鄭頭一根手指卡在他牙中間,要灌藥。木棉花似的小嘴喲,撐成柿餅子了,郝靈怪心疼。

不由道:“哪這麼麻煩。”

伸手在他耳後捏了幾下,人就睡了過去。

這一手不錯啊,要不是時機不對,鄭頭都想請教。

他招呼郝靈到院子裡,鹽阿郎下意識跟著郝靈,鄭頭給小何一個眼神,貓就把狗拽走了,汪汪汪,喵喵喵。

院子靠南牆邊用磚頭壘了個鏤空的矮花池,夜色裡裡頭菊花黃的白的開得正旺,有幾杆光禿禿被剪過的樣子,杆粗壯實,應該是摘了泡水喝或者吃的。

小嬋才給她做了菊花宴,郝靈試過點名要她做菊花魚。

鄭頭往花池根一蹲,郝靈不外道也要蹲,半路默默改成坐在磚圍上。

小肚子它有自己的想法。

老大個男人一臉愁,不苦,很凶,不愧是世代乾這行的,時時刻刻帶著殺威棒的殺氣。

“我家棉哥兒不愛惹事。”鄭頭道。

郝靈點頭,是呀,那孩子睡著的模樣多乖巧。

“也不是膽小怕事的。”

郝靈再點頭,嗯,眉目舒展,自有磊落。

鄭頭歎著氣道:“跟家裡一個字都不透露,一個勁兒的尋死,這是惹上老鄭家八代加起來都惹不起的人了啊。”

不知怎麼的,郝靈脫口而出:“也未必,套麻袋——”

鄭頭眼神詭異。

我在跟你說我兒子,你卻跟我說套麻袋——你是套誰麻袋了?

這話裡有事兒。職業的敏銳告訴他,但現在他一點都不想問。

他接著道:“出了什麼事,我大概也能猜到。”

嗯?

郝靈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鄭頭一時難言,咳了又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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