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進來,高夫人恭謹的坐在師婆婆對麵,感謝和奉承的話說了一籮筐又一籮筐,並奉上謝禮。
那厚厚的禮單喲,高夫人不能展開,不然豈不是顯得她是在炫耀,師婆婆接過來也不展開,她是真的不在意。
但小嬋鹽阿郎和栗書生看直了眼,鹽阿郎:“師傅,我幫您拿著。”
師婆婆甚是無語,這小混混,為著幫郝靈搶錢,臉麵都不要了。喊這麼親,老身可認你?
鹽阿郎表示:混街的誰要臉皮啊。
禮單給了小嬋,小嬋腳卻挪動不開,她想聽故事啊。
師婆婆一瞪,小嬋低頭磨蹭了出去。
師婆婆再瞪,栗書生蹭到門外邊。
師婆婆三瞪瞪瞪,沒臉沒皮的鹽阿郎自顧笑嘻嘻。
無奈。
高夫人含笑看著這一切,覺得這屋人都挺有意思,似乎並不是一家人,但也絕對不是正常的主仆。
果然真正的高人就是不凡呐。
眼刀砍向兒子:“把你破事說一說吧。”
不想秦姍姍,她就是天下最慈藹的母親,想到秦姍姍,她就恨不得把這蠢兒子塞回肚子重造。
高遠徹也委屈啊,以前你不也說秦姍姍看上去很淑良嘛,分明是一家子都走了眼,為啥怒火要我一人承擔?
當然,這話他是打死也不敢說的。
他看看郝靈,又看鹽阿郎,看郝靈是羞恥,看鹽阿郎是驅逐,那點子破事,他好意思讓同齡的男子知道?很丟人的好不好?
可惜呀,鹽阿郎雷打不動呢。
高遠徹悶了一下,隻好堅強的將自己的黑曆史如數道來。
高夫人不是故意捅兒子的傷,而是——
“大師,事情就是這麼個經過,您看,我兒子這一難是不是徹底過去了?”
郝靈點頭:“哦,死劫是過了。”
高夫人使勁拍了下帕子,喜得眼角皺紋都擠出幾條:“那我兒以後再不會遇到這種事了吧?大師,我想請您給他看看,是不是以後就平安順遂了?要是還有劫難,您看,我是從您這裡請道符回去?”
高夫人伸著上半身,恨不得郝靈一點頭她就把銀票哐哐砸在桌子上。
郝靈搖頭:“看不出來。”
呃?看不出來?什麼意思?
“命,並不是一成不變,運,更是時刻變幻。所謂算命測運,其實是算概率。”
“而概率這種東西越到臨近把握越大。”
高夫人不是很懂。
“拿禍事來說。”
“比如說,屋簷上瓦片鬆動越厲害,越可能砸到人。”
高夫人和高遠徹聽得稀裡糊塗,怎麼就扯到瓦了?
郝靈指指眼睛:“你們看不出來,但我們玄學中人眼中,這些概率,便是氣。時、空、交疊在一起的概率,便是你們所說的預測。”
“那瓦越要掉下來,既成事實的可能越大——我們通常說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會有黑氣滋生——我們玄師眼裡就能看到這種黑氣。”
兩人不由點下頭,禍事來臨,黑雲罩頂嘛,算命的都這樣說嘛。
“那麼舊房子明天掉下一片瓦,和新房子五年後掉下一片瓦,是不是在我們眼中看到的也會不同?”
高遠徹不由道:“大師,您真能算出五年後掉下的一片瓦?”
郝靈無語:“這個你也能算,隻要算一算瓦片的壽命主人家的愛惜程度還有天氣等自然環境和安全或混亂的人文環境”
高遠徹默:我算不出來。
鹽阿郎心道:怎麼算不出,大不了我去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