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半夜,隻剩一口氣的衛現才被親兵架回去。
等待良久的二夫人立即讓人將熱著的飯菜端上來,衛現趴在桌子上哼哼,胳膊腿都動不了了,讓人喂。
二夫人又心疼又嫌棄,跟二老爺商量:“若是讓現兒日日這樣勤學苦練——”
衛現嗷一嗓子跳起來:“娘,你是不是我親娘?”
二夫人打他一下,手勁不小,衛現又嚎。
二老爺相當淡定的在燈下翻著一本書:“死心吧,現兒隨了我了,朽木不可雕。當年爹親自操練我都沒操練出個結果來。沒用的。天生的朽木。”
二夫人瞪他,幸好這會兒下人都不在,哪有這樣說自己和親兒子的。
二老爺歎氣:“事實如此,我有什麼辦法呢。”
二夫人:“”
她給兒子塞了口小酥肉,不無抱怨:“怎麼回事,連霞兒都能耍幾套刀,怎麼你們爺倆就是不行呢?習武不行,讀書總可以吧?不行,明天我就給現兒找個好學院——”
“娘,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讀書那塊料。不信,你問爹。”爹他是嗎?
二老爺臉一板:“咳,趕緊吃,吃完了就歇著,明早起來去跑步,你看你身體虛的,讀書不成生孩子總得行吧?”
衛現臉一黑,他爹話的意思分明是:你也就剩下做種的這唯一用途了。
不是,爹,你說我的時候都不看看自己什麼樣的嗎?
二老爺:老子早習慣了,再說,老子已經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了,任務已經完成了。
衛現:我還是太年輕。
瞧著這大眼瞪小眼的爺倆,二夫人愁,一定,得挑個身體倍棒的兒媳婦啊。唉,自己身體也不差的呀,當年騎射在小姐圈裡也是出名的呀,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廢物。都是老爺的錯,對,都是自己生的,女兒就隨了自己,兒子隨了他。
皇子拍賣會的前一天,鹽阿郎回來了,胡子拉碴,形銷骨立好吧,沒這麼誇張,人瘦了些,卻更精神了,一雙眼睛掃來掃去,海東青一樣。
此時海東青的倆眼直勾勾盯著郝靈,好像她是多肥的一塊肉
郝靈默默跳了下,感受美妙的脂肪在皮膚裡蕩漾,想,若這小子敢咬她,她就拔他一口牙!
然後,鹽阿郎悲天愴地:“我失蹤那麼久,你忘了我?”
目光刀一樣狠狠戳向旁邊看天看地的衛弋身上。
“哪裡忘了你,你不就在京郊大營待得好好的嘛。”郝靈摸上狗頭,安撫:“乖,你去那裡待一段時間也好,對你好,你要信我,你看,這不就送你回來了?”
鹽阿郎恨恨打掉她的手:“說的輕鬆,你知道我在裡麵都是被怎麼對待的嗎?他們打我,他們都打我,十幾幾十個打我一個,我都要被打死了——”
耳朵被捏住,郝靈拉下比自己高的狗頭,警告:“想好了再說啊,你身上的好運符和加速符還在呢,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被打得多淒慘?當本大師的符是吃素的?”
鹽阿郎一噎,好吧,他是誇張了一點點——
“第一日,傷七。第二日,傷十。第三日,傷十五。第四日,傷二十三。第五日,負重跑第一。第六日,射箭初學。第七日,射箭第一。第八日,單挑小隊十人,全傷,自己分毫未損。第九日——”
“咳咳咳咳咳——”鹽阿郎劇烈咳嗽起來:“我好累我好餓我沒力氣了,郝靈,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郝靈打他一巴掌:“你受傷才好呢,走,去你屋。”
鹽阿郎開懷,走了兩步,疑惑:“你不去?”
“你又無事我去做什麼,你回屋試試衣裳,明天咱們出去玩。”
鹽阿郎看看她,再看看衛弋,看看衛弋再看她,傷心:“咱們再也不是好兄弟了,分開這麼久,你就不想我嗎?”
“不想,一點都不想。”郝靈笑嘻嘻:“放心吧,這些天就當給你放個假,以後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