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鹽。”
聞聽,鹽阿郎的神色瞬間不善,好哇,原來是衝自己來的。
左相想走近些,讓鹽阿郎感受自己濃濃的深情,可惜,陶罐個擠個,插不下腳。
隻得向前挪了挪,身體前傾:“我有話對你說。”
“說吧,我聽著呢。”鹽阿郎微微後仰,擺出一個戒備的動作。
左相苦笑,眼角看到旁邊胖乎乎少女臉上看戲的表情,尷尬又氣悶。
才幾天啊,她就成了你自己人?
“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哢嚓——懸在頭頂多日的雷終於劈了下來。
鹽阿郎全身僵硬,一時無法動彈,夜深人靜不是沒幻想過,可真當這一日來了,這一幕發生,這個人站在跟前,這句話說出來,他不知該做何反應。
爹?這種神秘的生物他也有?
還活著?
老天還沒劈死他?
怎麼辦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本能扭頭,求助郝靈。
左相一陣酸。
郝靈笑眼相對,道了句:“有個有權有勢的爹挺好。”
鹽阿郎嘴唇動了半天:“叫不出來。”
郝靈收笑,認真了神色:“其實,我不比他差。”
鹽阿郎想也沒想點下頭:“嗯。”
什麼意思?
左相炸毛。
“我真是你爹。”
鹽阿郎看他眼,冷漠無趣似看石頭:“所以呢?”
什麼?所以什麼?
“我都十七了,你出現乾嘛?是要死了找我回去繼承億萬家產?”
左相一堵,果然,恨上他了,是,誰被拋棄十七年乞兒一樣長大都會恨。尤其當爹的光鮮亮麗的上門來,還不如死了呢。
“我有苦衷的,我可以解釋。”
鹽阿郎看郝靈,郝靈:“哦,說吧。”
左相:“”
鬱悶,嫉妒,還得感謝人家給自己爭取機會。
“你命格特殊,養在家裡隻怕早夭,要在最艱難的困境自己努力,才能長起來。”
“這是高人算的,絕對信得過。爹也是沒法子,你剛生出來小小一團,好好的吃著奶,突然就噎住,明明你身體康健吞咽也不錯。還會不明緣由的大熱大冷,爹請了太醫都沒法醫治。”
“求醫無門,求助神佛。按高人說的,將你留在城南,身邊隻一個流浪漢照顧,你喝什麼吃什麼再沒噎,也不生病了。”
“爹不信這個邪不行啊。”
鹽阿郎默了會兒,問:“小時候帶我的流浪漢是你安排的?”
“對,爹怎麼可能真的不管你。你的安危,還有安身的地方,爹都暗中照應著呢。”
鹽阿郎再度沉默,側過身看郝靈,垂下來的眸子裡慌亂無措。
真的?他在問。
郝靈捏捏他的手臂:“真的。你體內磁場混亂,靈性暴躁,就像河裡的亂流,四麵八方而來,形成漩渦,那些漩渦損及你自身,就像吞噬河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