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我是人。”
“那也不是一般人。”師婆婆不在意的揮揮手:“乾不乾吧。”
靈靈靈踢她:“乾!絕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郝靈看著師婆婆:“你知道嗎?若是我想知道你腦子裡有什麼,我是沒必要非要你同意的。”
師婆婆落下臉:“喲,你這麼能乾,怎麼不早這麼乾。”
“那是我有原則。”
“有原則的人就不要強裝土匪。乾不乾?”
郝靈嗬嗬嗬笑起來:“師傅你今晚很豪放呀,張口乾閉口乾,爺們兒啊。”
師婆婆一巴掌拍她肩頭下頭,頓時手下一陣小波蕩漾,臉上的褶子抖了抖,迅速收回手,在自己衣裳上蹭兩下。
郝靈無語,我的富貴油它不漏。
師婆婆又蹭兩下,突然變得滄桑,腿一歪坐在她身邊,背鬆下來:“這件事,是我一輩子的執念,這事做完了,我算是圓滿了。”
郝靈覺得不妙:“你要早登極樂?”
師婆婆望著看不儘的遠方,神態奇異的柔和,仿佛那看不透的黑暗才是真正令她心安的地方。
“我從出生就不能做自己,被動的活著,被動的做不想做的事,活著唯一的念想,就是——”毀了這一切。
郝靈玩笑:“師傅裝深沉還挺像模像樣。”
“”
走了,小混蛋不說人話。
一邊拉住人,郝靈趕緊道歉,靈靈靈已經在她腦海裡連環腳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口花花!不怕等咱回去仇人早死了看你憋不憋。”
憋,仇人這種東西,一定一定要留給自己。
諂笑:“師傅,我隻是開個善意的玩笑罷了。我懂,我都懂,您辛苦了,為了您解脫,說吧,讓我乾啥我乾啥。”
師婆婆冷傲一眼,信你鬼話。
也不坐下了,輕拂衣裳:“彆給我添亂。另外,救活鹽阿郎。”
郝靈默了默:“原來是師傅忽悠的左相,怪不得左相來的那天師傅不露麵呢。”
師婆婆鄙夷:“忽悠?鹽阿郎不放出來養早死了。我露什麼麵?他給錢了?”
——無言以對呢。
郝靈鬆了手,雙手後撐,懶洋洋:“放心,有我在,鹽阿郎死不了。”
師婆婆道:“沒你在他也不能死,能做到?”
“這個——”郝靈沉吟:“可惜我沒趁手的靈器”
不讓鹽阿郎死,簡單啊,將他體內的天生靈性梳理整齊有序運轉就行,若是以前的她——可她不是龍困淺灘了嘛,倒是徒手也能上呢,就怕把鹽阿郎折磨成不人不鬼。
靈器啊,師婆婆道:“這個我來想法子,過完年,鹽阿郎就要是好人一個。能做到?”
郝靈無語,還好人一個:“師傅你都做不到。”
“對,所以我之前的計劃不是這樣。你讓我看到希望,我的心願更早達成的希望。”師婆婆語氣變得憎恨:“這無趣的人生,我不想多忍一天。”
郝靈:“”
看您態度,人生不但無趣還惡心呢。
師婆婆深吸一口氣,彎腰摸上她的發頂,並沒實際接觸,隔空撫摸。
“相信我,這也是為她好。有些人不死,更多的人就要去死。隻有他們死了,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郝靈挑眉,還是跟巫族有關,婆婆她就是要給家族報仇吧。
“成交,我救鹽阿郎,你告訴我神的線索。她——我也會安頓好。”
一線殘月風一吹就滅了,兩人注視黑暗的眼裡各有光彩。
睡夢中的鹽阿郎阿嚏阿嚏阿嚏連打三下,瑟瑟抱住自己,為未來發抖。
未來睜眼就到,一張小圓臉懸空,嚇得他大吼一聲滾下床。
“你醒了呀,去,照單子給我買藥去。”